墨白的脸由不甚清楚到渐渐清晰,苏岑脸上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抬抬手让云落把房间的门关上,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墨白摇摇头:“属下站着就好。”
“嗯,你找我什么事?”苏岑也不强求,墨修渊养出来的人,说的好听些,很忠心,说的不好听,愚忠,一板一眼,丝毫不懂变通。可偏偏,对于墨白的忠心,苏岑倒是生不起半分不悦,总归一句话,他到底是为墨修渊着想。
“属下……想知道郡主与二皇子,是什么关系?”墨白脸色很复杂,脑海里一遍遍闪过昨夜看到的情景,心情跌宕起伏,生怕王爷知道了,会不好受。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苏岑把问题推还给了墨白。
“属下……不知道。”墨白按在腰间佩剑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心情起伏不定。
“既然不知道,你又为什么来质问我?”苏岑脸上看不出情绪,露出的眼底也深,根本瞧不出她到底想些什么,墨白更紧张了,抠了一下剑鞘上的玉饰,闭着眼,一狠心,就把自己真实的猜测说了出来。
“昨夜,属下都看到了,郡主你与二皇子,似过往太过亲密。”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二皇子对着郡主宽衣,可他反正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不像是正常的关系。之所以没说的这么难听,还是怕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亲密如何,不亲密又如何?”苏岑眼底的情绪淡漠而疏离,瞧得墨白心里咯噔一下。
“可……可郡主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王爷的侧妃,你这么做,对得起王爷吗?”墨白难以置信得瞧着苏岑,心里更加愤怒。
“我记得,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提过了,要一纸休书,我与他如何,似乎你家王爷也没权过问,更何况是你?”苏岑眯了眯眼,眼底有冷冽的光一掠而过,带了几分凉薄。
“可王爷对郡主你……一往情深,你怎么能这么对王爷?”墨白急忙喊出声,等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冒犯了,垂下眼,可还是为墨修渊抱打不平,他觉得王爷对郡主已经极好了,可郡主一直都对王爷要么疏离,要么冷嘲热讽,他不清楚原因,只凭直觉判断。
苏岑的脸冷了下来,凤眸半敛,眼底有冷冽的光轻缓而动,半晌,才喃喃一句:“那又如何?”
“……”墨白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只能那样干站着,似乎非要苏岑给他一个说法。可他等了许久,苏岑依然一句话也没有,脸上也没什么情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神色淡漠,手里随意翻着面前的手札,墨白实在忍不住了,抬起头,就看到这一幕,张了张嘴。
苏岑抬眼,“站够了就回去,我也只给你解释这一回,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来找我,你若是觉得不满,尽管可以去与你家王爷告状。”
“属下……”墨白按在佩剑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颓败地低下头,“是,属下知道了。”
这一次,的确是他越矩了。
墨白说完,转过身,打开房间的门,顿了顿,还是迈步走了出去,经过云落身边时,抬起头看了云落一眼,后者阴沉着黑脸,血眸落在他的身上,带着警告与不满,墨白重新转过头,颓败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色将黑,不多时,墨白重新端着晚膳过来,云落知道苏岑并不用膳,可还是问了句。
“不吃了,云落,你也下去用膳吧,我这里不用守着了。”
“……是。”云落也不担心这里会出现什么事,整个客栈的后院都被他们给包下来了,他想着主子应该是要去找郁风霁,也没多说什么,他并不认为主子与二皇子有什么,主子似乎在做一件事,他隐约觉得应该是与当初他看到的那个金瞳男子有关。
可主子不说,他就不问。
云落离开不久,苏岑看时辰差不多了,就打开了房间的门,敲响了郁风霁房间的门,郁风霁听到动静,打开门,看到苏岑,笑了笑。
“郡主很准时。”
“嗯。”苏岑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晃了晃手里的药瓶与纱布,“只要你不怕伤口被撕裂就好。”
郁风霁让开身,让苏岑进去,随即郁风霁看了一眼四周,才关上了门。
到底是孤男寡女,还是担心有人说什么。
只是郁风霁前脚刚关上门,墨白刚好就端着水果从一侧走来,就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墨白快速走到苏岑的房门前,侧耳听了听,果然里面已经没人了。墨白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前脚刚说完,郡主竟然又去找二皇子了,还能不能好了?
墨白端着水果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整个人都静不下来了,想着自己这次到底要不要与王爷说,可这样展下去,就算是没什么,到最后也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