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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平静地过了三四天,长信宫的小潘子忽然过来传话说太医院要给后宫的各位娘娘、公主请平安脉,问贵妃娘娘可要传一位太医过来瞧瞧。
允央摆摆手道:“本宫是带罪之身,如何能有这样的礼遇,此事就免了吧。”
她看饮绿这时并不在屋里,就很自然地问了一句:“杨左院判这次为哪位贵人请脉?”
“这个事情刘公公特别交待过,说贵妃娘娘若是问起来就说,明天辰时杨左院判要去重鸾宫给霓川郡主请脉,之后会在御花园中的晴和亭里休息。”小潘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允央看着他一脸懵懂的模样,微微一笑道:“有劳潘公公耐心告知了。”
小潘子走后,饮绿用托盘端着一支建窑黑釉兔毫纹盏走进来,左右看了看道:“刚才还看到小潘子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奴婢还给他准备了一袋子自己做的花生麦芽糖,都没来得及给他。”
允央看她淡淡遗憾地叹着气,忙安慰道:“你不必难受了,现在不比在淇奥宫了,给小潘子东西别人都没话说。现在本宫是在这里戴罪当差,若是小潘子拿了咱们这里的东西,被别人现了,怕是会给他惹上麻烦呢!”
饮绿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可是还是忍不住扭头隔着月白素纱窗向院门望了两眼,像是希望小潘子忽然会回转一样。
允央瞅着她的脸,忽然“噗嗤”一笑:“你这神情倒是深闺怨女等情郎。”
饮绿回过头,不满地白了允央一眼:“娘娘就这般编排奴婢吧!亏得奴婢还这般惦记着您,给您端来乐清白云茶。”
允央接过建窑黑釉兔毫纹盏道:“上次你去淇奥宫取花册,还记得把这件东西偷偷取出来,也不枉本宫如此心疼你一场。”
饮绿一脸不以为然地说:“这也没什么。不过奴婢知道,屋里有个嘴上不说,心里挑剔的,若没名器相配怕是茶都要少喝几回的娘娘。不把这支建窑黑釉兔毫纹盏取出来,还怎么给您烹茶?”
允央笑而不语,只是品了一口茶道:“兔毫紫瓯(读欧)新,蟹眼清泉煮。”
饮绿见允央心情不错,自己也不由得眉眼弯了一弯,接着她从窗台边上取下一个笸箩,拿起里面的一块凤仙色的瓜子罗绣了起来。
允央一边品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在绣什么呢?”
“奴婢现娘娘的枕头太硬了,便想绣一块盖在枕头上,以后娘娘晚上睡觉时再也不会觉得脖子酸了。”饮绿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嗯。”允央应了一声:“却不知你绣个什么花样子呢?”
“现在打算绣一个凤穿牡丹,您看可好?”饮绿道。
“好是好,不过这个绣片边上若是缀上一些米珠,会更好看些。”允央用很自然的语气提了一个建议。
“这……”饮绿有些为难地停下了手里的针线:“咱们这里没米珠。况且以咱们现在的处境,内府局那边,就算是要了,多半也不会给。”
“这样啊。”允央有些惆怅地一拢眉:“那这样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