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倒还好,不死才麻烦。
但那床房被二十四小时严密保护,连卜锦城都没办法踏进去一步,更别说他了。
不能从齐飞月那边下手,他只得去找卜锦城。
但他去几次,卜锦城就拒见几次,到最后,只要徐国昌一来,那门卫绝对是连门都不让他进了,徐国昌一张老脸气的都变了色,最后无法,他只得打给徐小玉:“女儿,快回来,爸遇到麻烦了。”
徐小玉跟晏慕修在法国拍婚纱照,已经去了快有一个星期,也差不多拍完了,就订了两天后返程的机票。
等回到丰城,晏慕修还没回去就被徐国昌叫住:“慕修,你约卜锦城出来吃顿饭吧。”
“伯父是有事?”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这不是你们快要结婚了,喊他出来庆祝一下。”
“好吧。”
徐国昌想着,在晏慕修知道事情真相前,先把卜锦城约出来,等见到了卜锦城,他再想办法解释齐飞月车祸一事。
可是。
等晏慕修刚从徐家别墅出来,竟然意外地接到了暮南倾的电话。
他很吃惊,也很惊讶,很怪异地喊了一声:“暮南倾。”
“去医院,飞月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车祸,差点死掉。”
晏慕修“啊”的一声:“怎么会?”
“怎么不会?好好问问你未来老丈人,他到底想做什么,卜锦城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的命,不长了,劝你长点脑子,这个时候订什么婚?”
暮南倾的声音一惯的寒冷无温度,就连那嗤之以鼻的不屑也带着冰寒之气。
晏慕修气的呼吸一沉。
暮南倾却是不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
挂断后,他就又拿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翻弄着同一个号码,翻出来,眉心蹙一下,再关上,又翻出来,眉心又蹙一下,又关上,如此反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后,一双温柔的手从头顶罩过来,把他眼睛蒙住。
“既然纠结,那就不看了。”
暮南倾微微一笑,覆住那双手,拿到唇边吻了吻,又转过身,将身后的女人搂住:“睡醒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还是跟之前一样,觉得没有力气,很虚弱?”
“没有。”
齐虹摇头:“你让我吃的药很有用,这几次都不会晕了。”
“那就好。”
暮南倾抱着她,又想到号码之事,沉稳有如山丘般的眉峰又蹙了起来。
齐虹问:“什么事这么揪心?”
暮南倾沉默地抚摸着她的脸,低头吻着她的唇,不说话。
齐虹被吻的莫名其妙,但还是很高兴,因为她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个男人每次吻她,都似乎很满足很贪恋,而每个女人,最难抵挡的,就是英气逼人的男人自内心的温柔呵护。
两个人吻了很久。
暮南倾放开她的时候,气息略有不稳,但一想到齐飞月如今的情况,又没有心情做下去,他拍拍齐虹的肩膀说:“再去睡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就去陪你。”
“哦。”
齐虹看了看那个手机,本想说不困的,但还是依言进到房间。
暮南倾一直看着她,等她关上门,他才慢慢挪步,走出这栋简单的小楼,来到外面,走出很远,确定齐虹不会听到之后,才翻开刚刚那个号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划开了拨音键。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神。
曾经。
辉煌一时的南风世家,家族中,也出现过一个神一样的男人,他英明聪慧,冷漠果断,手握乾坤,有他在,南风世家就一直是风光无限的。
但是,这个神,突然有一天消失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一下子坍塌,腐朽的王朝开始没落……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一个叫做南风寒的男人,在三阁一政时期,他被冠以“王相”之称。
暮南倾打的这个电话,不是给别人,正是南风夜如今的私人医生廖尔。
廖尔已经高龄退休,接到陌生电话,还是很绅士客气地说了句:“您好。”
还没等后面的话说出来,暮南倾沉沉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过来,他说:“廖尔,好久不见了,我是南风寒。”
南风寒。
廖尔觉得自己肯定幻听了,他居然听到了王相的声音。
他立马唤来自己的小孙女:“伊尔莎,你过来,帮爷爷听听,这个声音是不是王相的声音。”
小伊尔莎接过话筒,听了半天,摇头说:“没有声音呀。”
廖尔不信,又拿过来听,暮南倾说:“来中国,丰城。”
廖尔一下子老泪纵横:“真的是王相。”
“买好机票告诉我,我去接你。”暮南倾的声音一惯的简短,没有温度。
廖尔喜极而泣,一个劲地点头:“去去去,我要去中国,我要去丰城,王相一定等我,我马上就订机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