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化为极光一般的流虹,不断的渗入雪刃崖的山体之中。鸿凌的感知不断的朝着下方漆黑的地域探索,试图找到白素所说的那一股天道劫力。他黑暗的意识之中,渐渐捕捉到了一丝怪异的劫力。
“这是......什么东西!”他看着大地之下缓缓在感知中浮现的黑色坛子,人有些惊骇。
这以瓦盆覆盖着红布泥封的坛子,乃是一个巨大的瓦罐。在红布泥封的下方,有无数干枯的长在披散着。一道泛黄的符纸,此时被一根巨大的铜钉穿刺着,被生生钉在了瓦罐的一个铭文图腾之上。
猩红的血迹,正从符咒上的铭文之中淌下,粘稠而又妖异。透过那铜钉穿刺出的裂缝,鸿凌甚至能从中看到一个破败的娃娃脸。它白皙的脸庞之上,有蜈蚣般的针线缝合着伤口。微笑的圆脸,有一只眼眶是空洞腐烂的。另一只完好的眸子周围,以粉红色的胭脂泥描缀着眼眶。
在这娃娃脸的下方,是一个白玉瓷圆罐。它承接着那巨大的娃娃脸头颅,两边有锁链悬吊着。无数粘稠的水蛭正分泌着米糊般的粘液,在瓷罐的入口围绕着。偶尔,有青黄色的水蛭缠绕成团,宛若溢出碗沿的八宝粥一般慢慢滑落。
随着自身的神识不断的涌入这些水蛭之中,鸿凌的神色越的难看。他可以感应到,这些水蛭的口中的吸盘之内,此时正以粘液包裹着一个个昏迷的修士。而这些修士的气息,正与他以前见过的天罚殿修士一般无二。
在这些水蛭垂入瓷罐的尾部,此时正有猩红的血不断的滴落。汇聚起来的血浆,正浸泡着一具没有手脚的婴儿鬼尸。鸿凌可以肯定,这具尸体,正是属于那露在瓷罐之上的娃娃脸的。它的气息,远远超越了无双世子的认知,甚至还凌驾在他之上。
“天道神境之上的婴儿鬼尸,他竟然被削成了人棍,作为人彘养在白瓷罐中。”鸿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此时微微的颤抖起来。只有在这样超越了自身认知的大恐怖面前,他才能生起身为人对于死亡的恐惧与敬畏。
“嘻嘻嘻,来陪我啊!”一声稚嫩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使得鸿凌身形一颤。
“陪我玩儿!”
“来陪我玩儿!”
......
不断响起的稚童声音,让鸿凌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他忽然看到,无数的水蛭此时慢慢的攀上那娃娃的脸,顺着其披散开来的长,缓缓的从地底升起。这些水蛭在上升的过程之中,悄然探出一根根触手,幻化成植物的根须。
冰冷的寒意,从这些根须之中浮起,使得原本有些破碎的屏障再次快速的恢复过来。当所有的水蛭破开雪刃崖的岩土,它们的形体已经幻化成了白色干净的雪莲花苞。
它们缓缓的绽放出白色唯美的冰雪莲花,引动了雪刃崖周围的寒气,慢慢的凝成了凛冽的风雪。当这些雪花再次落下,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白雪簌簌而落的的声音。
“好美的雪啊!”殇凌楚看着坠下的雪,似乎想要伸出手去接。但刹那间,她身旁的鸿凌就狂暴的嘶吼起来。
“不要碰这些雪花!它们不是雪,而是尸体之上的死皮皮屑!就连那些冰雪莲花,也是许多神境的水蛭幻化而成!”
鸿凌才一吼完,一旁的白素已然现了他所看到的事实,此时慌忙扯着殇天羽和殇凌楚急速暴退。在她退开的瞬间,雪刃崖之上忽然有深深的裂缝朝着四周铺开。
“怎么回事,无双世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有此次前来赴宴的修士看着鸿凌,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什么怎么回事,不想死在此处的,赶紧滚!等到它出来了,你们这些人,只能成为祭品!”鸿凌懒得解释,而是快速的唤醒体内的炎煌帝镜,复又将悲神剑给召唤出来。
“白素,雪刃崖下方的那个东西已经醒了,你先带着我妹妹和殇天羽返回天殇城殇家。我要暂时抵挡它一阵,让这些家伙离开。不然的话,我们这一回可算是着了令狐商的道了!”
“好!你小心一些,我送她们回去之后,就马上来找你!”白素点点头,瞬间爆出急速,带着殇天羽和殇凌楚远去。
“无双世子,你说清楚,下面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人看着那些渐渐枯萎,露出真面的冰雪莲花,心头难免一阵恶心。他们所欣赏到的美丽花卉,竟然是这么恶心的水蛭吗?
“你真想知道?听说过人彘吗?被削掉四肢,装入瓦罐之中以污秽之物养着的活死人!这下面的那一个,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存在。不过,人彘养的是活死人,下面的这一位,可不是!”
鸿凌长吸了口气,目光无比的凝重。他看向了这些人,语气之中满是凝重之意。
“若是要我形容的话,你可以将他称之为,神彘!或者,被人做成人彘的天道神境怪物!简称,天道神彘!”
“人彘,神彘,天道神彘!”
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当无数的丝开始撕开雪刃崖之时,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濒死的危机。那是体内法器的示警,让这些天骄都变得恐慌起来。他们知道,或许,那无双世子的话,是对的。这下方,真的有恐怖的天道神境生灵,被人做成了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