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冷眼看着这两个老鬼。
冒顿一身皂色圆领左衽黑袍,头束髻,只以一根玉簪束住,黝黑的面孔面沉似水,鹰鼻豹眼,腰间别着把大刀,身边跟着四名亲兵,皆是沉着一张鬼脸。
和以往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同,今日的冒顿显得低调了许多,话也没有以往的多了。
凌阳暗笑,施展了秘术的后遗症可不是闹着玩的,修为倒退一个小境界不说,身边的亲兵也死得干净,使得冒顿在鬼帅里头的优势荡然无存,当然只能低调行事了。
凌阳打包票,基于面子考虑,冒顿打死也不会把那日与自己死嗑的事儿传出去的。因此,在自己面前低调,也就说得过去了。
唯独吕布,这老鬼先前在师父手头吃了个大亏,被关禁闭一年之久,即没伤筋也没动骨,就是狠丢了面子,估计早已存了找回场子的想法。这回趁着师父闭关,自己又来行驶总督察权利时,肯定要来闹上几回,以彰显鬼帅的威风。
吕布坐在冒顿下,目光阴沉沉地瞪着凌阳,冷声道:“凌大人好大的威官呀。平日里都在阳间呆着,什么风把凌大人给吹到阴间来了”
凌阳没有理会吕布,只是对季布、秦琼、辛充疾等几个鬼帅抱拳道:“几位老哥,不是兄弟不给面子,而是在其位,谋其政。小弟即然坐到监察殿这个位置上,就要履行身为地府总督察的职责。小弟若是给了几位老哥面子,就是不要这身官皮。几位老哥,今儿是小弟这个总督察第一次公开行审,还请老哥哥给兄弟些面子。”凌阳知道这些在阴间横行惯了人的鬼将鬼帅们,是不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善罢甘休的。所以凌阳又私人传音给这几鬼帅:“老哥哥,这些罪犯罪行累累,老哥哥就算不为自己的面子着想,也要替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呀。听我师父讲,酆都大帝对于阴间的乌烟障气早已大为不满了。老哥哥,听小弟一劝,毒瘤长在身上,是割是留,老哥哥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鬼帅们脸色阴晴不定。
十殿阎罗是阴间秩序的维护者,但酆都大帝却是地狱的主宰与统治者。虽然不怎么管事,但酆都大帝的法力绝对是整个阴间之罪。酆都大帝究竟有多高的修为,没有人清楚,但有一点不能否认,那就是镇守阴间的五方鬼帝都要听命于酆都大帝,十殿阎罗在酆都大帝面前都要恭恭敬敬的,他们这些地位还不如阎罗王的鬼帅们,就更不用提了。
虽然他们是阴间赫赫有名的鬼帅,其实大家都清楚,酆都大帝身后的八大护法,十二金刚,二十四铁卫,三十六虎卫队,每一个拉出来,都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
权衡之下,以季布为的鬼帅们,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就是冒顿,也只是阴沉沉地坐在座,目光不停地在凌阳和几位鬼帅脸上来回扫射。
那日在阳间与凌阳一战,冒顿实力倒退了一个小境界,珍藏多年的宝贝也被凌阳讹了去,被冒顿视为奇耻大辱,但冒顿就是冒顿,明明与凌阳已结下血海深仇,但面上却让人看到出异样。
与凌阳交好的几个鬼帅让凌阳给说通了,果然就没有再吱声。但以吕布为的四位鬼帅,却是相当的不服气,指着凌阳怒道:“黄毛小儿,爷爷当年与西方佛教、天主教交战时,你还不知在哪个娘胎里呢仗着有个师父就可以拿鸡毛当令箭赶紧把我的人马放了,否则,看爷爷的方天戟。”
吕布的武器仍是与阳间一样,使用的是方天戟。
凌阳俊容沉了下来,沉声道:“吕布,你休要仗着本事就与地府规则叫板。这几个罪犯,已犯下地府之贪、嗔、恶等不可饶恕之罪,按地府规则,早就该革去神职,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吕布,你身为领,不好好约束属下,致使犯下滔天大罪,本就该面壁思过,追痛忏悔,以求得上头原谅。居然还敢以权压人、胡搅蛮缠,当真是荒唐至极,可恶之极。”
凌阳重重拍了桌子,厉声斥道:“监察殿内,岂容尔等喧宾夺主,还不速速退去否则,本座必锁拿于你,与之同罪。”
吕布嗔目大叫:“竖子敢尔”
凌阳冷笑一声,“本座有何不敢的你,吕布,犯下如此之多的大罪,本座都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好,既然你坐腻了地府鬼帅,本座不介意给你挪挪位置。”
凌阳忽然手一张,大喝一声:“鞭来”一条黑色鞭子陡然出现在他的手心,在他手上散出些微的光茫。
众鬼帅们被这股光茫给刺得脸色微变,因为从这个鞭子里出的威压,已让他心头不大舒服了。于是纷纷后退。
吕布却大喝一声:“好,爷爷早就想教训你这黄毛小子了,看枪。”方天戟武得虎虎生威,往凌阳刺去。
凌阳冷笑一声,鞭子一抖,如灵蛇般挥向吕布。
吕布使出方天戟格挡,然后祭出他的另一法宝,虎啸金戟。
这虎啸金戟仍修炼了千年的恶虎魂魄祭炼而成,金戟一出,小小的金戟立马变成一个庞大的老虎,出威猛怒吼,张着血盆大口往凌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