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浩说:“杜少康这家伙是个人才,前些年出国留学,这家伙上的可不是那种混文凭的野鸡大学呢,而是真材实料的哥伦比亚双料海归硕士,几年前回国后,就与朋友合伙捣鼓了一间科技公司,加上杜家在政界的人脉影响,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后来又入股到刘成、齐悦、吴中凯、马立文、胡家豪等众公子的合伙开设的地下赌场。姓杜的在经营方面当真有一手,亲自任地下赌场执行官,三两年功夫,赌场营业额直接翻翻。妈的,为了洗钱,这帮人又开了不少皮包公司。这家伙又是财务方面的高手,做得假账天放无缝。老子就是想举报,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手呀。”
凌阳被他的形容逗笑了,笑骂“活该”
这些公子哥们圈起钱来有多疯狂,外人实在难以想像,执法部门或许知道,但因为这些二世祖们背后都有盘枝错节的官方势力,执法部门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说不定还一起为虎作伥呢。
顾永浩也想端掉这个赌窝,耐何靠这个赌场分钱的公子哥实在太多,断人财路,无异是杀人父母,到时候管你是不是顶级公子哥,整你没商量。公子哥们记恨起人来,其报复的手段也是花样百出的。顾永浩还真不敢“惹犯众怒”,所以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自己吞了。
尽管凌阳嘴上说“没出息”,但仍是赞赏顾永浩的悬崖勒马,赌博带来的刺激加上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的心态,再让人从中推波助澜,绝对能够让人陷入疯狂的赌博当中,进而走上不归路。
顾永浩能及时悬崖勒马,还是相当不错了。他既没有不顾一切地报复回去,也没有继续沉迷其中,也算是一种无耐的明哲保身。
顾永浩却不接受凌阳这种赞美,骂道:“屁得明哲保身,赌场全靠的是出老千或人为操控罢了,再厉害的赌徒哪玩得过赌场。老子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不得不认怂。你以为老子不想报仇呀还不是没找着门路,二没那个实力,所以只能干忍着了。明白吗”
凌阳笑了笑:“你能够忍下来也算是一种境界了,我是真心夸你的,你别不领情。”
“得,我领你的情还不成吗”顾永浩没好气地说。
一会儿后,顾永浩又对张韵瑶说:“你可得看好你们家克邪呀,这家伙最近好像也时常往那边跑呢。”
张韵瑶脸色一变,“真的吗”
“还那有假不信你问问去。千万要让他克制住呀,以免沦落到我这样的下场,妈的,这辆破车子已开了三年了,原本打算今年换一年的,现在也不成了。”
张韵瑶乍舌,“我说浩哥,你究竟输了多少钱进去呀”
顾永浩脸色有些不自在,声音也低了不少,“我也不清楚,除去赢回来的钱,里里外外估计有上亿了吧。”
“浩哥,你可真是土豪呀。”张韵瑶再一次乍舌。
“土豪个屁,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了。银行账户里的钱,不超出五位数。”
“真够惨的,不过据我所知,你手头持有几间上市公司的股份吧,靠这些分红,你很快就会成为土豪了。”
“唉,别提了,经济下滑,效益不好。分红是越来越少了,完全是赚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与其说是入股上市公司,说白了就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的“跑门路”勾当,顾永浩凭借顾家的政界背景,以及朋友圈,帮着这些上市公司拿文件,要批文,从中牟取利益。
不然再是公子哥,即不干活又不做生意,哪来的钱。
玉泉山庄只有张铁生一人,以及秘书云龙,警卫员徐晓,保姆李姨,保健医生傅云海。
凌阳张韵瑶小两口的回来,使得张铁生相当高兴,拉着张韵瑶虚寒问暖,听张韵瑶说学校生的趣事,吃了晚饭后,又还缠着凌阳陪他下棋,一直到深夜,说到秘书云龙过来催了又催,这才去睡觉去了。
张韵瑶亲自扶着张铁生上床躺下,亲给他盖好被子,悄然下了楼来,问了云龙老爷子的身体状况。
“老爷子身子还好,就是有些孤独。”云龙下意识看了凌阳,他可没忘老爷子那副看起来还不错的身子骨,可是全靠凌阳那副手串。
张韵瑶叹了口气:“家里人大都各分东西,就算有住在京城的,也因为要上班,又隔得较远,回玉泉山庄也不方便。爷爷虽然不缺人侍候,可内心却是孤独的。”
云龙说:“可不是呢,你爸和你三叔都在外地,就你二叔在京城,可又隔得较远,一星期能回来一回也还得看老天爷的心情以及部委里工作不多。你二婶倒是有空,以前也时常来陪老爷子,只是现在却回来得少了。老爷子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必要时才去外头走动走动。上个月对门的朱老去了,他比老爷子还要小一岁呢,对老爷子的打击相当大。精神好像也没以往好了。”
最重要的,老年人与孙辈重孙辈都有代沟现像,孙辈们大都不愿与老年人在一起,平时候小辈们大都不愿老人呆在一起,就算来了,也是呆一会儿就走,所以大多时候,张铁生都是一个人孤独地过。
像张铁生这样的老人,他最爱讲的就是以前打仗时的事儿,以及以往的丰功伟绩,重三遍四,翻来覆去地说,听得耳朵都生茧了。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话锋一转,就开始训斥人了,反正年轻人在老人家眼里,就没一个地方能入得老爷子的眼的。年轻人大都爱面子,自尊心又强,哪受得了老一辈的劈头盖脸的训斥。你反驳两句,就会被认为是顶嘴,是大孽不道的表现,矛盾也就出来了。
如今年轻人不愿与老年人相处是普通情况,张克均张克邪张克敌三兄弟就是很打眼的证明。
张韵瑶问云龙:“二哥三哥他们呢没有时常来看望爷爷吗”
“很少,好像在忙吧。”
张韵瑶又想到顾永浩的话,又打电话去问张克邪。
电话第一回无人接听,以二回,第三回,才被接听了。那头传来张克邪的声音,“什么事”声音很轻。
张韵瑶问:“三哥,我回京城了,你现在在哪”
张克邪说:“我在外头,现在正在忙,不方便接听电话,明天再给你联络呀。”
“我说三哥呀,现在这么晚上,还究竟还在忙什么呀,对了,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没什么,和朋友在一起呢,好了不说了,我忙去了,等我空了再给你打电话。”不顾张韵瑶的叫声,就挂了电话。
张韵瑶拿着手机,蹙着秀眉对凌阳说:“我听到了电话里有张少,赶紧下注之类的,三哥肯定在赌场赌钱。”
凌阳说:“你说该怎么办”
凌阳耸耸肩:“他还能呆在赌场,证明身上还有钱,等他输得精光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张韵瑶张大嘴巴:“不至于吧,这也太”
“太无情太狠”凌阳漠然道:“人要学会控制自己,更要控制自己的,贪欲,,都叫俗望,若是控制不住,你阻止得了他一回,阻止不了他第二回。你以为谁都是顾永浩,可以做到悬崖勒马”
赌博是一种病,叫贪欲的病,赌博能够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赌博的危害可见一般。
可所有人都知道赌博是危害,但仍是有不少人要沉溺其中,光靠说教和督促只是下策。
“可是,他输光了钱,等凑好了钱又跑去赌怎么办”
“盯着他,看他能赌到什么时候。”
染上赌博的人,就好脓疮,主人用不良习惯使身上生了脓疮,在脓疮成形时就挤掉,皮肤主人也感觉不到脓疮带来的不良感受,依然不会改掉坏习惯。只有等脓疮成形了,让主人感受到威胁了,痛苦了,主人记住这一深刻教训。
之后,张韵瑶就一直盯梢张克邪的动作,年轻人,自制力确实差,等他把钱输光了后,又到处借钱,刚开始倒也没有借到张韵瑶头上,直到半个月后,估计是走投无路了,方才找张韵瑶借钱。
“向我借钱”张韵瑶故八惊讶,“三哥,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吧”
张克邪说:“我知道你不会有太多钱,不过我听三叔说,凌阳有的是钱呢。”
“凌阳的钱是他的,我们现在还没结婚,我怎么好意思向他要钱呢”张韵瑶现张克邪脸上净是黄气流出,证明最近严重失财,双眼浮肿,皮肤枯黄,应该是长期熬夜形成。眼睛下方有股黑青的气息,证明因长时间的熬夜和日夜颠倒,使得肝功能开始有衰化现像。
“三哥,去赌钱了吧”张韵瑶不想再与他兜圈子了,直接了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