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
周瑜战败,领着残兵一路狂奔,足足两天时间,方才回到了饶安城,冉闵清点了兵马,左右上下,尚有三万余人!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便在这个时候,葛婴到了!
感受着饶安城中的萎靡气息,葛婴多少能猜到这里生了什么事情。
迎接葛婴的是文种。
此刻文种铁青着脸,似乎是想要给葛婴一个下马威,偏生葛婴谈笑自若,完全一副自编自演的节奏,丝毫不在意文种脸上青的表情。
“先生此来的目的,我等或多或少都已经知道,眼下大秦皇帝未死,我家主公新败,且不知先生此刻是要来为你家主公下战书吗?”终于,文种板着脸说出了见面后的第二句话。
葛婴微微一笑:“先生之意,难不成是已经决定南下与我家大王开战?”
“这……?”文种眼角一跳,现在周瑜的状态去与以逸待劳的陈友谅去开战,无异于自寻死路。
最关键的是,军中粮草不够了,在两天前被那一把大火给烧了个精光。
饿着肚子去打战,这几乎就等于去找死。
“嘿嘿!”葛婴微微一笑:“既然大人这边也么有交战的意思,我们还是想一想该怎么渡过眼下的难关。”
“那阁下的意思是……”文种立刻来了精神,也不再铁青着一张脸,而是面上带着激动着色看着葛婴。
“且不急!能见到你家主公再说!”葛婴眼底闪过一丝不快之色。
“是!是某唐突了!”文种歉然一笑。
不一会,来到了城主府,周瑜比之于往日里,面上多了几分憔悴,但是双目中依旧精光闪闪,依旧是那个美周郎。
葛婴走上前去,微微施礼:“见过司马。”
他现在乃是陈国司徒,地位与周瑜一般无二。自然不用行跪拜礼。
周瑜也不在乎这种虚幻的礼节,摆手道:“请入座!”
待得葛婴入座,周瑜方才说道:“眼下的形式,先生想必都已经看在了眼中,且不知先生作何打算?”
葛婴闻言,暗自思索起来,周瑜大败,确实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也没有想到那个年轻的皇帝,竟然会有如此手段,玩弄天下人于鼓掌之中。
只是,现在还能说服周瑜退兵吗?
太难了!
“某在回答将军这个问题之前,想将军这里了解一些情况。”葛婴不正面回答周瑜的问题,反而绕着说话。
周瑜道:“直言无妨!”
葛婴便道:“将军可有周公之志向?”
众人一听,脸上都露出了期待着色,等着周瑜的下文。
周公辅助周成王治理天下多年,最后在周成王成年以后,又把周朝的政权全部都交给周成王,那是千古有名的名臣。
葛婴这里所说的周公之志向,就是询问周瑜倒地是要回来勤王,还是也有称王的意思。
周瑜也是人精,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颔道:“周朝礼崩乐坏,周公这样的人,千古以来,有一个就足够了。”
听到这话,葛婴眼睛一亮,这就是周瑜在表明自己的内心了,所谓之勤王,是一个借口而已,自己想要的,乃是整个齐国。
“如此的话,将军且需要知晓,我家大王与将军若是开战,只怕北边的秦国就成了渔翁……”葛婴沉吟道:“故而,我家大王把田儋之子田市送来,此人手中带着他父王的诏书,那诏书上写着,将要禅位给将军!”
听得此言,所有的人都是面色微变,便是周瑜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说周瑜可以名正言顺的称齐王?
至于这一封诏书是真是假,谁会在乎?周瑜要的只是一个名,田市乃是前一任齐王之子,他手中有齐王诏书,天下百姓自然不会猜忌。
“可笑!先生所言,当真是可笑!”李绩怒道:“先生以为一纸诏书,就可以打我家主公了么?既然诏书上写着齐王禅位给我家主公,为何陈友谅小儿不让出临淄?世人皆知,临淄城乃是大齐自古以来的故都,先生这般作为,岂不是天下人耻笑呼?”
“呵,某观将军手中宝剑,乃是吹毛短之利刃,拿来给我!”葛婴面色不改,坐直了身子,伸手就要抢走李绩腰上的宝剑。
李绩怒道:“阁下乃是司徒,何以作此等强盗事情?”
“呵!那将军欲要抢夺我陈国都城,难不成就是英雄所为之事?”葛婴面色不改,反唇相讥。
“你——”李绩愕然,这才现自己中了套路。
“先生还是不要斗嘴皮了,且说说,陈王支持我称王,可不会只有一纸空文吧。”周瑜淡淡道,他倒是想要看看,陈友谅能出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