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站在一边上看着,足足有五六个呼吸的时间,孙武还是没有落下笔,冉闵心中会意,这孙武应该对于刘邦还是忠心的。
不过看到孙武这般犹豫,冉闵又忍不住高看了孙武几眼,如果说孙武想都不想,就这么同意下来,那冉闵还真是有些担心,囚禁孙武会不会是刘邦故意设的局。
孙武最终还是把手中的毛笔放在了地上,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十分没落的神色来,这一瞬间就像是老了十岁。
“不可如此,汉王虽然猜忌我,但是我却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将军厚恩,孙武铭感府内,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将军的恩情。”
“这……”冉闵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武竟然会直接就拒绝了自己的投给他的橄榄枝,还想着在刘邦这里尽忠职守,说之为愚忠,也不为过。
对于冉闵的话,孙武不说对,也不说错,反正就是眼观鼻,鼻观口。
“唉!先生有大才,就算是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总需要为自己这一生所学考虑一下。”冉闵焦急的写道:“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能,辅佐君王称霸天下之志向事,退而言之,兵家这一流派中,白家有白起、吴家有吴起,这都是兵家望族,两人都已经投靠了秦国,要是先生不出世的话,谁能与他们争锋?
某也学兵法,早些年学习勇战,近些年与我家兄长相识以后,勇战与谋略一同进步,先生若是肯助我兄长,冉闵也以兄长之礼对先生……”
又停顿了片刻时间,冉闵继续劝说起来:“某现这一本书的时候,正好是曹无伤用其擦拭污垢之物,弃置如破履,若非不是天意,某从一边上路过,又岂会看到先生的高作,知晓先生的胸中丘壑?
后看到曹无伤到汉王王帐之中,某尚自揣测,必定是曹无伤前去恶语中伤先生,汉王虽有智谋和潜力,但是·却听信小人之言,所为者何?
余私底下听闻,汉庭有两者,乃是汉王之肱骨,一者为张良也,张良者谋划时局,为汉王出谋划策,还不曾有过过错,此乃是武备;其二着,萧何也,萧何为沛县旧时功曹,然却有丞相之才,汉王领军在外,有萧何坐镇朝中,则宵小退避,可调度举国之力支撑汉王在外作战;那么军中有张良,国中有萧何,先生则有置于何地?
并非是先生无才,而是汉王这里已经没有现身的一席之地了,我军之中,某兄丈周公瑾虽然不曾称王,但却主宰方圆千里的土地,治下人口过百万,称王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还请先生三思!”
一口气将这些写完了以后,冉闵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
这算是非常隆重的礼节了。
“唉——”
只听得孙武叹了一口气,脸上没落的神情更加深厚。
“先生……”冉闵这一次没有在提笔写字,而是开口呼喊了一声。
孙武放下手中的笔,转头和冉闵对视了一眼:“我军营周围,有汉军重兵把守,你如何能救走我?”
闻得此言,冉闵心中大喜,与孙武附耳道:“先生穿上我这火头军的衣服,从军帐正门口出去,向着西北边走三百二十步,然后转向东边走,过四个军帐以后,在向着南边转三个军帐,这样的话你就会看到汉军之中运送杂物出去的士兵,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听到冉闵这样说,孙武心中也颇为惊讶,这可是汉军大营之中啊,竟然都已经被冉闵兄弟算计成这样了。
或徐这不是刘邦无能,而是手底下的人阴奉阳违,比如说曹无伤此獠,便是一个口是心非,阿谀奉承之辈,最善于做的事情,就是欺上瞒下,自己自负聪明过人,乃是世间少有的贤才,不还是被曹无伤耍了一道?
“某若是穿上了将军的衣服,混了出去,那将军又该如何?”孙武不禁好奇的问道。
冉密自信一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先生可是忘记了,某方才说过,我之前学勇战,后来遇到了兄长方才学谋略。”
这时候,孙武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精彩了。
冉闵看在眼中,微微一笑,目光飘着军帐外边,就开始脱下自己火头军的军服来。
孙武叹了一口气,手上也不慢,两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换了过来,孙武也不客气,几大口就把端盘里边的饭食吃了一个精光,孙武就压低了头盔,径直走了出去。
看守军帐的士兵因为之前就得知这火头军是新来的,所以看到背影眼生,也没有往别处想。
孙武在心中默念着冉闵给他说的方位……“西北边走三百二十步,然后转向东边走,过四个军帐以后,在向着南边转三个军帐”
三百二十步走得非常快,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巡逻的士兵,然后转东边走,这时候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道。
孙武皱了一下眉头,难怪让您选择在这个地方,这里完全就是士兵出恭的地方嘛,恶臭冲天,幸好现在是已经入冬了,要是在夏天,这恶臭可就要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