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笑了出来。
“姐姐,姐姐……”两人正在叙话,就听子鱼的声音传来。
娇娇望了门口一眼,吩咐正在收拾的彩玉:“看看咱们小公子又有什么急事儿?”她笑眯眯的言道。
“哎!”
不多时,就见子鱼跟着彩玉进门。
“姐姐,昨天那个伯伯来咱们家了。”子鱼一脸的惊奇。
娇娇挑眉,并不十分意外:“刚才么?”
“恩。正是呢,我在院子里练武的时候看见他们进来,祖母亲自出门迎接的呢。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阵仗。”子鱼好奇言道。
他看娇娇没有一丝好奇的模样儿,连忙问道:“姐姐猜到他会来?”
娇娇摇头笑:“没有。不过就算没有,我们也不用这么惊讶吧。你好好的待着,这里总是没有你的事儿的。”
“恩,我知道的。我就是好奇嘛!再说了,昨天我们还碰见他,他都没有说要来拜访,这个老伯还真是不实在。”子鱼碎碎念。
娇娇巧笑嗔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什么实在不实在的,人家也许昨日还没有决定呢。你呀。”
子鱼挠头:“也是。姐姐,你一会儿还要练琴么?”
娇娇摇头:“我一会儿要过去看望姑姑。你要一起么?”
“恩。好呢!不过母亲说,姑姑养病需要静修,让我别没事儿就过去聒噪。这话当真是伤了我的心,我怎么就聒噪了。难道热情人也是一种错么?真是的。”
娇娇看他惆怅的模样儿,忍不住笑了出来:“热情人当然不是错。母亲不过是怕你太过打扰姑姑罢了。如若子鱼清闲,倒是可以过来和姐姐对弈啊。吟诗作对姐姐自然是不在行的,不过咱们下棋倒是可以。”
子鱼摆手,表示自己不太愿意:“和姐姐下棋顶没趣了。”
姐姐下棋总是喜欢先抑后扬,每每开始的时候自己都是一派大好形势,舒爽的不得了,结果呢,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山河直下,被杀的片甲不留,如此做法,委实虐心。二姐姐说得对,他年纪还小,不适合姐姐这种玩儿法,容易内伤。
“秀宁小姐在么?”许嬷嬷的声音传来。
娇娇吩咐:“许嬷嬷吧,快进来,在呢。”
往日里一般主屋有什么重要的事儿都是许嬷嬷和陈嬷嬷过来通传,娇娇不敢怠慢。
许嬷嬷进门看子鱼也在,微笑:“倒是正巧呢。老夫人让老奴过来喊秀宁小姐和子鱼少爷,您瞅着,我倒是不用跑两趟了。”
“祖母叫我们干什么?她不是有客人么?”子鱼皱眉问道。
“这老奴就不晓得了,小少爷过去便知。”许嬷嬷笑言。
娇娇回道:“我们这就过去。不过既然有客人,许嬷嬷看我如此,可是有什么不妥?”娇娇虽然已然是习惯了本朝的规矩,但是细节之处,还是注意些好。
自寒山寺一事,许嬷嬷一直对娇娇抱有极大的好感,也最是钦佩她小小年纪便有勇有谋。正是基于此,许嬷嬷往日里待娇娇也是极好的。
“秀宁小姐如此正好,并无什么不妥。咱们在自己家,装扮的略有些随意也不妨事儿的。”
“那便好。既然如此,子鱼,我们就随许嬷嬷一起过去吧,也别让祖母等太久了。”
“恩,好。”
两人随许嬷嬷来到主屋,果不其然,家中长辈都在,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
两人请了安。
老夫人笑言:“子鱼秀宁快拜见长辈。这是伯公。”
“见过伯公。”两人给老皇帝施了礼。
子鱼皱眉,有几分不解,大抵是不明白,哪里冒出这么一个伯公。
老皇帝坐在上位置,看这两个少男少女,微笑言道:“昨日我们还见过呢。不过当时我并未表露身份。然今日看着,这两个孩子倒是并不吃惊我出现在此。”
子鱼有礼的回道:“先前伯公进门,我见到了您。现在自然是并不十分吃惊。”
老皇帝缕着胡子笑:“既然看见,却又躲着,倒是个顽劣的孩子。”
子鱼辩解:“长辈未吩咐,小辈儿自当遵礼守矩不敢上前。”
“你倒是个会辩解的。”很显然,老皇帝心情极好。再次看向秀宁,他微笑言道:“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娇娇微微一福,浅笑回道:“许是这就是缘分吧。”
老皇帝倒是没想娇娇会如此回话,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可不是么?真真儿的是有缘分。不过若是说到缘分,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儿。”
几人俱是看他。
“我的小侄子曾经与我说过,寒山寺的怀远大师在临死前曾经为你批过卦。”
其实这屋里除了子鱼,谁都知晓,此人是当今天子,而子鱼也不过是没有反应过来罢了。两人的伯公,大夫人宋可盈的大伯,说出来还有哪个,正是当今的天家。
大夫人二夫人自然都是先前已经拜见过,而两个小辈儿,虽然老夫人没有正式的介绍,但是也和正式的介绍差不多了。奈何子鱼到底年纪小。未往这方面想。
“确有此事。”娇娇回道。
“当时怀远大师可是说过,你与两人极有缘分,一是我的侄子宋俊宁。另外一人,便是如今的刑部左侍郎楚攸。刚你这小丫头又说与我有缘,如此看来,与你有缘分的人,可真是不少了。”老皇帝也不明言自己的身份,更是看不出个表情,端是一副叙话儿闲聊的模样儿。
娇娇微笑回应:“想来舅舅并未将所有的话悉数详尽介绍呢。确实,怀远大师确实是说我与舅舅、楚叔叔有缘分,可也说了,这缘分,可不是单指男女之间。亲情、友情、爱情,这世上的一切感情,都是讲究一个缘字。不遑是舅舅、楚叔叔还是伯公,您们都是我的亲人,咱们有这份亲缘,自然是有缘分。”
“伶牙俐齿。巧言善辩。”老皇帝笑了出来。
“如若真是亲情,我怎么还听说,楚大人要来提亲呢?这话都说了六年了,楚攸此人当真是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