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牧歌是没可能了,对他除了怜惜,没半点女人对男人的心动。说有男朋友,是想让他死心。
从小一块长大的,她对牧歌非常了解,他生病后闹着要分手,就是不想连累她。现在,病好了,知道一直是她出钱在给他看病,他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
牧歌的脸色比之前还要白,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那羸弱的身子晃了晃。
“你骗我,一定是你做了不正当的职业挣来的!”牧歌咬着牙道,自尊心在作祟吧,不肯相信莎莎能找到一个多金又单身的男朋友。
他只知道,城里的男人是瞧不起乡下女人的,更别说娶她们了!
莎莎苦笑,“牧歌,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的脾气你不知道吗?出卖柔体的事儿,我最不屑了!你回医院去吧,别来找我了,我男朋友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假装很自然的样子,扬声道。
牧歌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下,他死心地转身。
“牧歌!你吃饭了没有?”看着他羸弱的背影,莎莎不忍心地扬声喊。牧歌像没听见,头也没回地走了。
独留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皱着眉,心情十分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她弯腰,将地上那一张张银行汇款单捡了起来。
牧歌爸爸一直保留着这些,出于一种对她的感激吧?
而这些钱,都是杜若淳给她的。
“莎莎,刚刚那帅气的小男孩是你小男朋友啊?挺帅的哈!”刚回到店里,同事问。
“我哪会找那么年轻的小男朋友,他是我老家的朋友。”莎莎淡淡解释了句。
“哟,原来是你的竹马呀!”
她愣了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想起了小时候和牧歌一起玩耍的日子,那美好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牧歌学习成绩非常好,从小到大都是尖子生,家境其实也还算富裕,最让人痛心的是,在他十八岁那年夏天,大家在为他考上了名牌大学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他得了急性肾炎……
一下子,仿佛天塌了下来。
所有的美梦和希望都破碎了!
边烫着店里的衣服,她边回忆那些往事。她和牧歌是青梅竹马,也是初恋,十八岁的她,为了能给男朋友治病,辍学出来打工。
在家里也面对困境的时候,21岁的她,差点就去卖了。
不过现在,她和卖也没什么区别吧?
跟在杜若淳身边,做他的专属性.伴.侣,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花他的。不谈感情,不谈未来,连女朋友都不是。
五年了,不得不说,这五年跟在杜若淳身边,长了不少见识,学会了很多,也改变了太多。有时候,她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她其实很感激杜若淳。
傍晚的时候,他打电话,说是晚上有应酬让她过去。
下午六点半,他准时过来接她。
看着打扮性.感的莎莎,杜若淳挑眉,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盯着她的胸口,“穿这么性.感干嘛?”
她外面虽然穿着一件小西装,但里面陪的是一件抹胸的深V裙子,波涛汹涌的样子,十分诱人。
若不是饭局很重要,他真想在这把她吃了!
莎莎低头,仔细打量了自己,“饭局么,以前不是都这样打扮的?杜哥,又想什么呢?”
看着西装革履的帅气男人,她娇嗔道。
以往,杜若淳带她出席饭局,都是谈生意的。聪明如她,在饭局上也会帮杜若淳,可谓八面玲珑。
她喜欢帮他,那样,显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得!晚上回去再好好收拾你!今晚,这单子很重要啊,搞不定四哥得怪我了!”杜若淳说道,他当莎莎是朋友,很多事都会跟她讲。
“杜哥,哪有您搞不定的刁钻客户!”莎莎说道,主动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杜若淳自信地扬唇,动了车子。
——
认识杜若淳之前,她就是在一家五星酒店做公关的,当初年纪小,见识少,哪里知道酒店里的公关并不是它本身的含义。
酒店里的公关,说白了就是三.陪。
此刻,坐在杜若淳身边,她的右手边就是一个大老板,而她斜对面坐的,是今晚的最大老板。
那一双三角眼,时不时地瞥向她。
她不是那种单纯的小姑娘,刻意将西服衣襟微微敞开一点,挺直背脊,让傲人的双.峰更挺拔些。
一桌人,有说有笑地在“联络感情”。
杜若淳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占有性地搂着她。
“杜总,您年纪轻轻,在韩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边美女如云,真是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望尘莫及啊!”对面的大老板恭维他道。
“高老板,您这就高看我了,我充其量就是个打工的,哪像你们各位老板。”杜若淳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嘴上仍然扬着自信的笑。
说的,都是些场面话。
这时,莎莎倒了杯酒,她在杜若淳的微诧之下,站了起来,看向对面的高老板,“高总,作为老乡,妹子我敬你一杯。”
见美人站起,那高老板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躁动着,兴奋地连忙举起酒杯,“能够跟莎莎美女喝酒,我高某实在荣幸,这一辈,必须干咯!”高老板站起,倾身上前,伸长了手,莎莎连忙也倾身上前。
高老板那双色.眯.眯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胸口看。
坐在位置上的杜若淳,眯着眼,面无表情,身上明显散出一股寒意来。
他不动声色地坐着,看着莎莎离开位置,走去了那姓高的身侧,两人有说有笑,莎莎豪爽地一杯接一杯地敬酒,那样子,俨然一副女公关的架势。
她右手里握着酒瓶,左手里拿着酒杯,倒了酒后,还贴向姓高的耳边,窃窃私语,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儿,着实惹怒了杜若淳。
他掏出手机,假装接电话的样儿。
“孙总啊!你好你好!什么?跟我们合作?这,可就不好办了,韩氏正和裕泰的高总谈呢!”他故意提高嗓门,扬声道,正和莎莎调笑的高老板这时愣了,包厢里只剩下杜若淳那讨价还价的声音。
“好好好,孙总,我这就过去,您别急,别急!”杜若淳扬声道,说完已经站了起来,莎莎一头雾水,朝着他走去。
杜若淳挂了电话。
“杜哥,怎么了?”
“高老板,对不住了,韩氏这次恐怕无缘跟您合作了,有人开出了比您更低的价!”杜若淳扬声道,说完,拉住了莎莎的胳膊,拽着她往包房外走。
“杜总!您这是哪一出啊?!”那高总急了,追着他们跑出去,硬生生地将杜若淳拉了回来,杜若淳让莎莎在外面等他,进了包厢,直接甩出了合同。
“高总,我这人办事不喜拖泥带水,你要是想跟韩氏合作,麻利地把合同签了,要是还犹豫,过这村就没那店了!有的人亏本想跟韩氏合作还攀不上呢!”杜若淳一改刚才的恭维逢迎,此刻的他,霸气狂傲,将合同朝桌上一丢,单手叉腰,大.爷范道。
那高总哪敢再犹豫,连忙掏出了签字笔,“杜总,咱一直很有诚意跟韩氏合作的呀!”
说着,麻利地签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