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她想多了!甚至有种羞辱她的意思,嘲讽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莎莎在心里这么会意,不禁觉得有点羞愤,不过,她仍然板着一张脸。
“这样再好不过了!”她扬声道。
杜若淳不再理会她,去了卫生间。
莎莎躺在大床.上,安心地闭着双眼,如果杜若淳说到做到就好了,她以后就不用防狼似地防着他了!不过,他说得也对,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非得她不可?
她一点不觉得失落,反而希望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那样他就不来打扰她了!
这算什么夫妻?!
她自嘲地想。
一点都没有那种,她是杜若淳妻子的感觉,也一点都没把杜若淳当老公的感觉。
同一个屋檐下,同一张床.上,住着两个比陌生人还不如的人。
她躲去衣帽间穿好了衣服,去儿子房间拿了洗漱用品回来,在卫生间遇到了正在刮胡子的杜若淳,镜子里的他,穿着睡袍,下巴一圈抹着白色的剃须膏。
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想起了以前跟他同居的时候,她帮他刮胡子的场景。她转瞬拂去那些不该再回忆的画面!
可杜若淳,却在继续回忆。
他记得,以前只要跟她在一起,都是她帮他刮胡子的。
有一次,她帮他刮着刮着,他就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坐在盥洗台上,剃须膏都没抹掉,就吻住了她,然后,在卫生间里上演一场激情戏码。
看着他在失神,莎莎皱眉,“你到底什么时候好?”她不耐烦地问,不知他在想什么。
杜若淳回神,眯着眼扫了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地刮胡子,脑子里仍然在回忆以前情.色画面……
“杜哥!不要!你好变.态!”
“变.态什么?乖,别乱动,这刀子可不长眼,刮破皮了,哥会心疼的。你看看,这就是心形图案了吧?”
那时候的她,红着一张脸蛋,害羞得想钻地洞里去。
不知,她是否还记得?
莎莎当然还记得这个变.态,以前的那些变.态嗜好,现在想起,真想一辈子看不见他!
他终于离开了盥洗池边,她立即过去刷牙洗脸,他冷酷地出去了。
听说他们夫妻俩终于同房了,杜母终于觉得正常了点,不过,早上刚吃过饭,莎莎就找了管家,给她安排客房。
管家不好擅自做主,让她找杜母。
“莎莎啊,或许是我太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潮流了,总觉得吧,婚姻它是庄重的,不是儿戏!你跟阿淳是有过节,我们大概都了解,但是,这婚算结了,儿子都五岁大了,难道,你真要和阿淳一辈子这么分房睡?你们的这种行为,太不可思议了!”杜母皱着眉,叹着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她脸上染着诚恳的笑容,“伯母,不是您年纪大了,也不是我们年轻人太时髦,我跟您的观点一样,婚姻是庄重的,每个人都应该尊重它。这婚,不是我要结的,我是被迫的。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他是为了儿子才跟我领证的。我们要是住一起,不是更奇怪吗?”她笑着道。
这种不靠谱的事,也就她老人家的儿子能做得出来!
“你就这么打算,一直这么跟阿淳井水不犯河水地过下去?我说莎莎呀,咱家阿淳他看起来是不靠谱,是风流,可他秉性不坏的。伯母觉得,你们不能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你呢,委屈下自己,多宽容宽容他,早点把这个结解开了,跟他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像正常夫妻那样!”杜母诚心劝她道。
听着老人这样的话,她有点委屈,伤她的是她儿子,劝她有什么用?
她摇摇头,“伯母,为了对得起自己,我是没法接受他的……”
“你这孩子,说得好像我家阿淳做过多少对不起你的事了似的,我不是听说,你当初为了钱,主动放弃小耳朵的抚养权的嘛?!”杜母很不高兴地说道,也是个护短的人。
莎莎被老太太说得很不舒服,她站了起来,“伯母,我还有事,失陪。”
她淡淡地说道,不想跟老人翻脸,是杜若淳告诉他们,她为了钱,卖掉儿子的吧?在他父母的眼里,她肯定不是一个好女人!
她上楼拿了包,下楼来就要出门,而小耳朵还和杜若淳在后院草地上踢足球。
“本来我们家阿淳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非弄得跟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杜母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莎莎听得清清楚楚。
她顿足,实在觉得憋屈,“伯母!是您儿子不把我,不把我们这些平凡的小人物当人看的,逼着我嫁给他照顾您孙子的!他都不尊重我,我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讨好他?!您未免也太护短了,去问问您儿子,他曾经怎么羞辱我的吧!大家都是女人,都是做妈的,您换位思考下才是!”
她红着脸,对老人大声反驳道,然后,转身迅速出了杜家的门!
杜母没想到莎莎脾气这么大,敢跟她顶嘴,实在有些气愤。
当杜若淳父子满头大汗回来时,杜母冲杜若淳拍着桌子气愤地喝:“杜若淳!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看你是想把我早点气死!”
杜若淳一头雾水,逡巡四周,没现莎莎的身影,小耳朵也在找妈妈。
“老太太,您这是哪跟哪啊?”杜若淳一脸莫名地问。
“奶奶!我妈妈呢?”小耳朵满头大汗,额前的头黏在额头上。
“出去了!杜若淳,你跟我过来!”杜母气愤道,站起身,朝一楼的书房走。
小耳朵耸耸肩看着他的老爸,“老爸又要挨训了!”他幸灾乐祸道,杜若淳瞪了调皮的儿子一眼,迅速走了。
“妈,莎莎呢?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杜若淳诧异地问。
“是吵了!她要分一间客房给她,我没答应!我让她试着跟你做正常的夫妻,她就生气了,说你对不起她,不尊重她什么的。杜若淳!你到底把她怎样了?啊?!怎么弄得我们杜家,像欠了她血债似的!”杜母冲儿子气愤道,她也不想跟莎莎吵架的,毕竟是养尊处优的贵妇。
杜若淳气得皱眉,“您有话跟她好好说,吵什么?!多管闲事的老太太!”
不知莎莎是不是真生气了,会不会气得不回来了,杜若淳握拳,“我跟她的事,不用您瞎操心!”
——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介意杜母的话,又不是她名副其实的婆婆!当天晚上,她没回家,正好要去全国几个大城市的分店视察,第二天她就出差去了。
小耳朵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一再答应回去就找他。
小家伙生怕她再次离开他似的,天天晚上都要跟她聊一会儿。
“你.妈妈说了什么?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杜若淳见儿子挂了电话,连忙问。他是拉不下脸给莎莎打电话的,每天晚上主动拿手机给儿子,让他给莎莎打电话,他在一旁听着。
“妈咪说,明天飞江城,她还要在江城三天,才能回京城!”小耳朵诚实地回答。
她还有三天才回来!
这一走,都半个月了!
“老爸,你现在可以陪我玩电玩了吧?”小家伙说着就拉他的手。
父子俩玩游戏的时候,杜若淳心不在焉的,以致于成了儿子的手下败将了,看着小家伙那因为胜利而开心的样儿,杜若淳苦笑。
他已经很久没体会到过自内心的快乐了,这几年,过得很不开心。
——
这是她第二次来江城,比起五年前,这座城市更加达、国际化。最繁华的黄金地段上,莎莎在门店员工的陪同下,视察装修高端奢华的店面里的一切。
水晶灯太耀眼,她有点恍惚,像在做梦,五年前,她还只是个专柜销售。
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施染那瞧不起她的目光。
而现在……
人总是要成长的吧,她现在虽然还不够成功,但是,比起五年前,已经进步很大了!
从门店出去,她吩咐司机先走,她要沿着江边走走,也找到晚上应酬的饭店。
站在灯火阑珊处,遥望着江面,她感觉心里上了一层雾,一片迷茫。事业上,她不迷茫,但是,生活上,一团糟。
后天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该住杜家去,还是住公寓?
她不该跟老人家那么大脾气的……
可能,心里还郁结着一股怨气吧,对杜若淳的怨气。
她走了半个小时,到了五星酒店,去了订好的包厢。
——
“Lusa!恭喜你啊,五年的时间,就从小小的专柜销售,成了如今的市场总监!不瞒你说,当初杜总找到我,让我给你转正的时候,我还对你有点偏见呢!事实证明,我是错误的、愚昧的!人世间,果真有才貌双全的完美女子!”说话的是江城区域老总,原本在京城做总经理,对她夸赞道。
莎莎皱眉,“Tony,您说的杜总是……”她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