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霞走进客厅后,看见丈夫已坐在沙上看电视了,不由得一阵心慌,暗暗做了两个深呼吸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儿抬脚走了过去。
“你不是说累了吗,怎么还没去睡?”杨红霞走到丈夫对面的沙上坐下,开口询问道。
为了防止夏文海看出异样来,杨红霞特意选择坐在背光的一边,如此一来,对方便不会注意到她那喝了酒一般的酡红脸色了。
夏文海果然没看出妻子的异样,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若不这么说,那小子一时半会怎么会走呢?”
杨红霞听到夏文海提及那小子,不由一阵心虚,用眼睛的余光瞥了其一眼,见丈夫的脸色并无异常,这才暗暗出了一口气。
“对了,老公,他什么来头,怎么突然从省城调到咱们这儿来了呢?”杨红霞问道。
在回来之前,夏文海特意打电话给杨红霞,让其好生招待陈潇隆,由此可以看出,对方的来历不一般。得知其是从省城调过来,杨红霞的心里便更为好奇了。
听到妻子的问话后,夏文海沉声说道:“陈潇隆是省政协副主席刘万荣的独子,刘主席几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不过这小子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据说在应山区卫生局将工作搞的一塌糊涂,还引进了一批不合格的药品。刘主席为防止有人以此为把柄向其出手,这才将他搞到泰丰来的。”
夏文海说这话时,心里很是不快。他一步一个脚印升到县委书记,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更为要命的是不能有半点疏忽,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潇隆在应山区惹出事来,不但没有影响到仕途,反倒成为了双桥的镇长,由副科晋升为正科。夏文海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平衡,颇有几分货比货得扔,人比人的死的感觉,让其很是不爽。
“哦,省政协副主席怕是有十来位吧,刘副主席的能量倒是挺大的呀,儿子出了事还能升官?”杨红霞样做好奇的问道。
作为县委书记的夫人,杨红霞对于官场中的道道也是有点了解的。陈潇隆若是没犯错,以刘万荣的能量将其搞到泰丰来不足为奇,在犯了错误的情况下,不但要帮其将屁股擦干净,还官升一级,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夏文海见夫人难得对这些事感兴趣,当即便开口说道:“刘万荣和宋省长是连襟,办这点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宋副省长?你说的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宋家政?”杨红霞压低声音问道。
夏文海听到问话后,白了妻子一眼,沉声说道:“江南省还有第二个姓宋的副省长吗,可不就是那位!”
宋家在江南省名声显赫,而宋家政则是目前宋家的领军人物,官至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目前在江南省,能与宋家相提并论的也就两、三个家族而已,其中能量最与之接近的便是柳家,只不过柳家两个儿子目前都还是正厅,没有迈入副部的行列,故而有种低宋家一头的感觉。
杨红霞没想到陈潇隆的来头如此之大,头脑中不由得浮现他刚才用小手指勾其手心的动作,顿觉一阵面红耳赤,有种情难自禁之感。陈潇隆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竟会对自己做出如此动作,看来自身的吸引力还是很强的,杨红霞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起来。
“红霞,你没事吧,脸怎么突然红了?”不明就里的夏文海冲着杨红霞问道。
“啊,没……没什么!”杨红霞慌乱之中,连忙转换话题道,“老公,既然潇隆的来头如此之大,你刚才怎么不答应帮其换一套办公家具呢,这又不花不了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