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要死不能死太监
“这天下还有没有有体统了,咱们这有职司的内官出去,都能不明不白的死在强人手里?强人图财害命,图财害命能将一船七十多人全部杀光?这天津的地方官都是瞎子呆子不成?”
王承恩将手上的折子重新放到了今天的奏折最上面,一边恨恨的嘟囔着,一边朝着寝宫走去。
外面天还没有亮,但是这个时候,皇上一定早早就起来了,实际上,他都替皇上心疼身体,子时才睡,寅时就早早起来了,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这样勤政的皇上,除了本朝太祖,这历史上又有几个?可这天下也邪门了,皇上就这样勤政,还老是不太平,每天皇上都有处理不完的烦心事,除了将魏忠贤那奸贼整下台的那些日子,皇上脸上露出了了几月的欢颜,这些年,就没看看到皇上舒心过。
这每天早上,将崇祯皇帝昨夜批示过的奏折拿到内阁,再从内阁值守的相爷哪里,拿回需要批示的,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课。当然,若是有相当紧要的事情,早朝上一般就会提出来,相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的,经过内阁挑拣后才送到皇上手里。
这份天津来的奏折,是新任的东阁大学士黄士俊,特意给他卖个好,挑出来指明给他看的。事涉内官,这地方上的官员可是不敢遮掩,又是这等数十人的命案,生在这京城附近,自然是不敢拖延的报了上来。天子家奴死在自己的辖地,这搞不好一顶地方不靖的大帽子戴了下来,这乌纱帽就不保了。就算天家不问罪,谁知道这死在船上的这位公公在宫里有没有什么靠山渊源的,就是内官找起地方官的茬来,他们也受不了啊。
作为司礼监太监,王承恩可比他的前任低调的多,但是再低调,他也不能坐视这宫中的宦官莫名其妙的没个说法死在外面,阉人本来就被魏忠贤弄坏了名头,但是,成祖时候,也不是有三宝太监那样的汉子吗?不带这么作践的咱们这些净身的爷们的,皇上和娘娘们怎么对待咱们这些奴才,那是理所当然,但是,外人嘛,哼哼.
到了寝宫,崇祯果然已经梳洗完毕,见到王承恩抱着一堆奏折进来,扫了一眼,不知道是没有睡好,还是有着心思,眼皮略略一抬又耷拉了下来。
伸手拿过最上面的折子,扫了几眼,殊无兴趣的丢在一边。
“宫内有内官去天津采买吗?”
“皇上,这窦牧云是御马监的,宫内派出朝鲜宣慰的!”王承恩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若是真被皇上当成出去采买的小宦官,这窦牧云,就死得忒冤了!”
“宣慰太监?”崇祯有些疑惑,这个名目不是很熟悉啊。
“皇上,不是前几年暹罗,还有朝鲜上了个折子,您就下旨把到这些番邦小国的宣慰的差事,收到宫里来了吗?
崇祯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情,好像就是这些番邦小国,觉得大明派去的那些宣慰使盘剥他们盘剥得太厉害了,一个个叫苦连天,而崇祯自己当时加开矿税,往各地矿上派驻宦官做矿监收钱正收的有滋有味,就顺手将这个肥的流油的差事,从文官们手中拿了过来,直接派宦官去做宣慰使了,他也是缺钱闹的的,有这样名正言顺增加内库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而且这次还是文官们理亏,他更是拿的顺手之极了。
是给自己捞钱的奴才,被人图财害命,那不是就是直接抢自己的钱吗?崇祯反应过来,拿回丢在一旁的折子,再仔细看了一遍。
“岂有此理!”他恨不得多两只手捞钱才好,眼下,到处都要用钱,要赈灾,要修河道,要用兵平贼,九边也要大把的花钱,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贼人不开眼打他的钱财的主意,这般藐视天家威严的贼子,还是就在这南直隶,一定要狠狠的严办。
“王伴伴,这事情,你去给朕查个明白,这个窦什么到底怎么死的,这样大胆的贼子,诛他九族都不为过!”
“皇上,要不要知会一下温辅,奴才这身份”
“不碍事,这事情,要问他,又得多出好多鸹噪的话来,你直接去办就是了,这些臣子啊,我都信不过,让他们去查,八成是个不了了之!”他顿了顿:“又不要你亲自去,派个精干能用的人去就可以了,叫锦衣卫那般,给些人手,地方上的那些人,做不得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