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脑海里,甚至出现这样一幅画面,两支军队,沿着两条相反的路线,攻城拔寨打得热火朝天,一想到这副情景,他不由得心里打了个冷战,他这点坛坛罐罐,辛辛苦苦的积攒下来,这么一下子被人砸的稀巴烂,他可是有些吃不消。
“大人,若是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有了纠纷,双方到对方家里去打砸烧抢,你说,是穷人心疼,还是富人更心疼些?”陈敏之玲珑剔透,一直对着余风察言观色,余风此言一出,他就略略猜到余风心里在担心什么了。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富人,穷人家里的那些破烂,有什么好惦记的!”余风不假思索的就回答到,话一出口,他猛地一怔,反应过来了。
是啊,他有什么好担忧的,和清国相比,风字营就是一个穷人,而清国这些年坑蒙拐骗打造烧抢,那家底子,说是地主老财还差不多,他一个地主老财如果不心疼的话,他有什么好心疼的。他的所失肯定要远远小于所得,如果清国真的出此下策,或者是那带兵的将领昏头昏脑蛮干的话,他就是以这熙川为据点,再开创一番局面,也是简单之极的事情。
陈敏之含笑看着余风,有些话,他说了不算,要余风想通了才算。这些年的接触,自己的这个主公,虽然没有什么惊艳绝伦的大才,但是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非常的有分寸有把握,而且,眼光也是毒辣的很。他相信有了他稍微点拨一下,余风很快就能够想明白之间事情的利弊得失。
“我倒是有些目光短浅了!”余风想明白了这一点,顿时整个思路都清晰起来,在当前来说,陈敏之的建议,无疑是最符合风字营的利益的,小失大得,任何一个头脑清楚的上位者,都知道该如何取舍。
“大人是心系全局,我们这些做属下的,为大人拾漏补缺,乃是职责所在!”陈敏之谦逊了一句。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云理事!”
“在!”
“我军拿下熙川,要多长时间?”
“三日之内,属下恭请大人进城!”云青山回答道,若是体恤士卒,不蚁附攻城的话,这个时限,的确不算得很长。
余风摇摇头,既然已经有了决断,那么,他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让他在这熙川城下等待三日,那还有什么出其不意而言。
“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率大军绕过熙川北上,给你留一万人马,拿下熙川后,你给我经营好,如事有不逮,这里就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余风张口说道。
未曾胜,先虑败,这是一种极好的习惯,这个习惯,能够让他无论什么都不至于将自己的本钱输的个精光。更何况,在他的身后,还有一支不知道多少人马的鞑子军队,若是这只军队从后方袭扰他,那么,被拿下的熙川,就是他后方安全的最大的保证。
“属下明白!”云青山铿锵应道。
“你要快,尽快拿下这座城池,然后修缮城墙工事,补充军械,若是西路军垮了,他们的目标,下一个就是你,若你有失,我风字营大营可就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了!”
余风不得不仔细的交代,那些熙川对于整个大军的重要性,而且,一万人留下来,打这熙川,他不认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困难的是,打下来之后,要守得住,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能为大军提供粮草,军械,甚至是兵员的援助。
“这到是不用多担忧,只要咱们大营打的出色,云理事这边的压力就会下一些,这些深入腹地的鞑子,不会过于纠缠,他们的目标,不是这朝鲜的孤城!”陈敏之宽慰道,实际上,他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这些鞑子会放着正事不干,看着敌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折腾,而在这里纠结于一座孤城,建城的。
“希望如此吧!”余风站起身来,“事不宜迟,兵贵神速,传令,击鼓升帐!”
随着聚将鼓的响起,一个个身披甲胄的将官,从各个方向,汇聚到中军大帐中去了,然后没过多久,这些将官,又从中军大帐中潮水般的退了出来,再然后,整个大营从骚动,到喧闹,到最后热火朝天,全部沸腾起来,这样的情形,让站在熙川城城头上的那些鞑子守军,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一般围城的军队,出现这种动静,那十有七八,是要开始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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