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种嚣张的称霸行为,镇国公夫人只是冷眼看着,该干嘛就干嘛,曲潋观察了些日子,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虽然婆婆依然冷言冷语,一副不喜欢她的样子,但也没有再找她茬。
或许是在酝酿着更大的招?
曲潋向来摸不懂这婆婆的想法,当下也变得更小心,就算纪诗来挑衅她,她也言笑晏晏地坐在那儿,丫鬟婆子从不离身边,没给人下手的机会。
在曲潋摸不着头脑时,曲家人上门来探望,她娘亲和姐姐也过来。
原本曲沁已经说服了继母和弟弟,等十月底时便回常州府,可谁知曲潋这时候有了身孕,现妹妹在镇国公府的处镜远比上辈子所见的要复杂,让曲沁有些不放心,于是和继母商量了下,打算明年等曲潋生了孩子后再回常州。
季氏是个只会围着儿女转的妇人,对大女儿的决定自然没有异议,甚至更高兴能陪着小女儿到生产,自己看着也放心。
今儿曲沁随着家中的长辈过来,坐在一旁看着已经怀孕满三个月的妹妹面色红润地坐在淑宜大长公主身边,面上含笑倾听长辈们说话,神色比之以前更加的轻松自如,给人一种从容安泰之感。
曲沁若有所思,明白以前妹妹没有身孕之前,并未将镇国公府当成家,如今有了身孕,终于将心定下来,将这里当成了一辈子的家,所以才会越的从容。
曲家今儿来了曲二夫人、曲大太太、温氏、穆氏等女眷,众人围坐在淑宜大长公主身边,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很是容洽。
等曲潋回暄风院歇息时,季氏和曲沁也跟过去,母女、姐妹俩也好说说体已话。
季氏的话不外乎是一些为人媳妇、为人.妻以及和孕妇注意事项等有关的事情,千篇一律,曲潋听得兴致缺缺。等季氏说完后,曲沁见妹妹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趁着季氏去更衣时,轮到她和妹妹唠磕了。
“你如今身子不方便,你婆婆有没有给妹夫安排通房?”曲沁直奔主题,上辈子妹妹怀了身子,镇国公夫人便以此为理由送了些人到暄风院来,虽然纪凛并未收下,但也很是膈应人
。
“没有。”曲潋眨了下眼睛,她婆婆如今被解禁了,可是什么都不做,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
曲沁听后,虽然有些诧异,但这辈子和上辈子已经不同,便道:“这样就好,如果你婆婆有这心思,你也别憋着自己,省得憋坏了身子。咱们女人,该硬气时就硬气,没必要为了名声忍气吞声,让自己不愉快。”她想了想,又道:“像樱表妹,她倒是很有勇气。”
“阿樱?怎么了?”曲潋不禁问道,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过骆樱了。
曲沁撇着嘴,说道:“前些天,我去平阳侯府给外祖母请安,便听大表嫂说,大舅母如今正拘着樱表妹在家,请了一个宫里的嬷嬷教她规矩。大表嫂说,前些日子,阿樱去承恩伯府,好像为了刘羽房里人的事情,惹恼了承恩伯夫人,承恩伯夫人大怒之下,竟然扬言要解除樱表妹和刘羽的婚约,大舅舅和大舅母都气坏了,去了一趟承恩伯府,后来这事情不了了之,不过大舅母回来后,就托人请了一位宫里的嬷嬷回来,要教樱表妹规矩。”
听到这里,曲潋第一反应是骆樱又承因伯夫人顶上了,而且这次闹得比上回还要凶,让承恩伯夫人气得连解除婚约的话都说出来了。怨不得她怀孕的消息透露出去后,骆樱竟然没有过来看她。
曲潋心里有些担心,对她姐道:“也不知道阿樱现在如何了,姐姐,你下次去平阳侯府给外祖母请安时,帮我探望一下阿樱,我改日得了空,也去看看她。”
这不是什么大事,曲沁笑着应了,说道:“这次樱表妹要吃些苦了,只盼着刘羽明白她的心意,别辜负了她才好。”
就在曲潋拜托她姐去探望骆樱时,没想到过了两日,骆樱亲自过来了。
她见到曲潋时,特别地高兴,拉着她笑道:“听说你怀了宝宝,真是恭喜了,不过你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我大嫂当初怀小侄子时,就开始害喜,整天都吃不下东西,等好不容易坐稳了胎后,不害喜了,整个人又像吹皮球一样,胖了一圈。”
曲潋有些得意地道:“没办法,我天生丽质,不用太羡慕!”
骆樱呸了她一下,最后自己绷不住笑起来,然后趴在桌子上,隔着桌子看曲潋,脸上的神色很是轻松,没有什么阴霾。
曲潋不禁奇怪地道:“听我姐说,你娘这段时间给你请了个教养嬷嬷拘着你在家里学规矩,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不会是偷溜过来的吧?”
“才不是呢!”骆樱伸手抓了曲潋面前的果盘上的一块甜瓜啃着,眉稍眼角俱是笑意,说道:“我对我娘说,要来看你,然后她就放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可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淑宜大长公主心中的红人,我娘巴不得我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呢。”
曲潋失笑,仔细地盯着她,“你这回怎么看起来红光满面的,难不成有什么好事?”
“是好事!”她笑嘻嘻地说,“表哥这次和舅母表明,只要我一个人,不会要其他的女人,让舅母不要再给他塞通房了。舅母虽然很恼我,但是表哥跪在舅母面前誓,舅母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
曲潋听后,十分为她高兴,虽然骆樱大闹一场,在世人眼里,简直就是个任性娇纵的姑娘,不是好媳妇,可这也是她的性子,而且效果非常好。
不过,这也要作母亲的真正心疼儿子才能见效,如果是她婆婆,就算纪凛跪到腿瘸,怕也不会改变主意。
平平都是当母亲的,为什么人的态度就这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