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正是一年里最好的时光。
包括泽国在内,苍青魂界中的每一寸土地,都仿佛随着一桩盛事的临近,变得犹如即将烧开的水一般,渐趋沸腾。
百子演武,乃是苍青魂界为了选拔出最优秀最具天分的年轻魂师而绵延数百年的较技大会。当此之时,不论大国小国,实力如何,但凡有人在百子演武中脱颖而出,都将成为此方世界的骄傲!
当然这较技演武也要经过层层选拔,从郡县到国家,再到一方世界。
今日,便正是泽国下属嘉定郡的百子初演。
此次初演,为众人所看好的颇有几人。这些青年男女都在二十多岁,尚未长到而立之年,已或多或少打下一番名声。譬如嘉定郡西何家的四子何琼,譬如郡县长唐瑶之女唐溪,譬如郡北魏家的长子魏思南……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眼看着初演时间将至,演武场正对的那座高台上,香柱将要燃至终点,全郡看客正翘以盼,第一场参加较技的魂师却只有一人立于其中,另一人迟迟未见。
别看只是百子初演,各国却十分重视,哪怕苍青魂界中势力覆盖有大半陆地的云国亦是如此,泽国自然也不例外。尽管目前才是泽国一隅郡县中的小小初演,泽国国君也从王都派遣使者前来主持。此时这名使者正立于高台上,看也未看那一根冉冉燃烧的香柱,双手施施然背负在后,颌下胡须轻晃,面上看不出丁点表情。
但在场众人却都知晓这位奉王命而来的使者江子莫,恐怕已是不悦至极。
不知不觉中,原本安静的演武场四周仿佛被蚊群侵袭,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让人有几分心神不宁。而看台一角的一名锦袍中年,眼中满是焦急,时不时看向远处路口,不时抬手擦汗,衣袖都湿了一大片,他却浑然不觉。
眼看着香柱燃至最后一息,变成魂兽形态,如同虎豹额上却长出一只螺旋状尖角的洛连笙抬眸看了香柱一眼。收回视线时,颜信臻暗藏得意的唇角落入眼中。
但洛连笙丝毫也不意外,因为这参战魂师之所以久候不至,根本就是由颜信臻一手造成。
“来了来了!”
恰在此时,道路上似有烟尘滚滚,一人骑着魂兽飞奔而至,神色装扮透着几分狼狈。
眼看着他将要冲入演武场内,在场众人却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一场,魏思南未到,祁连获胜。”
“等等!”那一直盼望魏思南赶到的中年大吃一惊,忙不迭地叫道,又用目光示意江子莫身侧的郡县长和其他几位名宿耆老。
唐瑶稍一犹豫,还是上前一步道:“王使,此子乃是我嘉定年轻有为、天赋出众的魂师,他今年不过二十来岁,却已经实力不凡。我看那香柱才刚燃尽,他也已经赶到,不如就让他与祁连开始比试?”
江子莫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魏思南道:“骄傲自大,不堪造就。”
此话一出,全场霎时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