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嬴政看到那个身材颀(q,2)长的男人如此果断的将白起扑倒、将白起从他的金剑下救出,那又喜又怒的矛盾心情,登时压的他心口闷。
如果败给女孩子,他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挫败。
他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阿起选择女孩子,不是他的错,是世俗的错,是舆论的错,是偏见的错。
可如果阿起选择的是个男孩子呢?
嬴政不敢想。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的浮在半空中,看似冷漠实际紧张的盯着白起的一举一动。
白起一脸茫然。
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不属于他的献血透过雪白的衣衫,一滴一滴滴在他的身上。
当初被施加第一次魔道手术的时候,他便成为了一名以血为命的怪物。
尽管在扁鹊的改造手术下,他挥动镰刀的代价不再是鲜血,却依旧对血液有着难以言表的渴望。
杀戮。
好想杀戮。
好想像在长平之战的战场上那样,杀光眼前的人、吸干眼前的血。
可他却身体僵直,无法移动。
他清楚的知道,是这个正在流血的人将他从阿政的剑下救出。
其实无所谓的。
他本能躲。
可他不想。
因为他这一生唯一的愿望那个,就是让那个总是紧绷着脸的高傲少年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笑颜。
他爱阿政啊。
那么纯粹,那么认真,超越地位,超越性别。
他就是爱阿政啊。
似是前世在三生石上含泪刻下了千万遍他的名字,此生,此世,无论是人是魔、是男是女,他爱。
因为爱,所以不顾一切。
只要阿政开心就好了。
赌上一条性命,又如何呢?
可他又多么希望,当那些金剑将他的盔甲击成碎片,阿政能有哪怕一点点的心软。
他活下来了。
阿政似乎并不高兴。
可他……并不想死啊。
一直坐在车里冷眼旁观的君锦终于坐不住了。
“凡尘,你找死么!”她冲出来,扶着叶飘零艰难的从白起身上移开。
尺长的伤口,在叶飘零的后背扯出一个血淋淋的笑。
叶飘零艰难的挪动着,声音因痛苦而微微打颤儿:“飘零啊,嘶——轻点啊祖宗,我是叶飘零啊!”
君锦焦急的表情瞬时凝在脸上,内心尴尬:d……又叫错了。
嬴政依旧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心里暗自揣度着君锦和这忽然出现的男人的关系,努力安慰自己。
白起依旧保持着被扑倒在地的姿势,怔怔的看着这个不过几面之缘的男人,带着深深的伤口,艰难的从他的身上挪开。
白起本是想怪他的。
怪他多管闲事,惹得阿政不开心。
可责怪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阿政要杀他呢……
白起不知道阿政是真想要他的命,还是只是以此表示内心的愤怒。
和阿政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gt不到阿政的想法。阿政的心思像是女孩子一样难以琢磨,常常莫名奇妙的对他大雷霆。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无论是冷静的阿政、炸毛的阿政、君临天下的阿政、还是无理取闹的阿政,都是他的阿政。
只要是阿政,就够了。
他心甘情愿做阿政最坚实的盾牌,替他抵御外界的所有伤害。
战场上,他是所向披靡的人屠白起。
朝堂中,他是粉碎荆轲高渐离刺杀计划的最强护卫。
他要做阿政最强的守护神,只要是阿政想保护的,他统统要用性命来守护。
只要阿政开心,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呢?
他已经为了阿政接受了两次魔道手术,他早已成为怪物,他的人生,在第一次手术的时候就已经宣告结束。
他是剑、他是盾、他是不需要生命的最终兵器。
可他,依旧有着人的感情。
喜、怒、哀、乐。
或许有些迟钝,但他,终究是有的。
“为什么?”他忽然一把拽住了被君锦搀扶着,好不容易才站直了的叶飘零的裤脚。
叶飘零的动作明显一顿。
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裤腿流下,他必须尽快去医院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