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的大手从天而降。
洛凝殇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脸上一片模糊的陌生人向她逼近,衣服层层撕裂,冷空气抚得她身上寒。她惊慌的挣扎、躲闪,喉咙里却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无法动弹丝毫。
她看着那些手越来越近,胸口、腰肢、下体,无数的手从虚空中伸出,用肮脏的指肚抚摸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然后。
在空中无数狰狞的面孔中,她看到稚笙在朝着她嘲讽的冷笑。
她骤然睁开双眼!
环在她柔软腰肢上的大手让她条件反射般向后退去,抱着被子缩到床角,半响,依旧惊魂未定。
本就昏暗的夜灯灯光骤然间又暗了一个层次,她瑟瑟抖着抬头,看见一个男人****着上身向她迫来。
“别过来!”她惊叫。
“是我。”
陈淞的声音。
洛凝殇微微一愣。
身上一暖,她已被陈淞抱到了怀里:“又做噩梦了?”
洛凝殇有些心慌的抱紧了陈淞的身子。
只有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才肯相信梦里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再不会生到她的身上。
她听见了陈淞的低声咒骂:“苏子衿那个魂淡。”
嗯,是个魂淡。
她在心里附和着。
报复也许不会让她曾经受到的伤害消逝,却可以让当初欺负她的人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以牙还牙无法修复已经受到的伤害,却可以避免那人再次行凶。
苏子衿制止了她的报复。
她在心里是怨恨的。
可她不能说。
她害怕陈淞也像她那样怨恨苏子衿。
她知道,作为陈淞的恋人,此刻,她应该劝他息怒。
她白天就是这样做的。
她其实很在意,可她不得不显得很大度。
她不想破坏陈淞和苏子衿之间的关系,她害怕那种关系破裂会导致陈淞和整个Honor的关系出现裂缝,也害怕陈淞对她的重视让他手下那些弟兄怀疑他是个重色轻友的昏主。
可她现在做不到。
梦魇,如影相随。
她瑟瑟抖着缩在他怀里,满脑子都是梦中稚笙的那抹嘲讽的冷笑。
她不知道稚笙为何还能如此安好的活着。
妲己之死,是因为她故意挑唆。张潇潇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把刀,如今张潇潇已经偿命,稚笙却安然无恙。
她忽然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
她想杀人。
在那一瞬,她忽然想杀人!
这个念头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她隐隐的觉得她似乎并非第一次沾染人命,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尚未出生,她似乎用暴雪埋葬过整片部落。
她说不清那是种怎样的感觉。
明明是个久得宛若来自上个世纪的神话,却如此清晰,清晰的仿佛是她昨天亲手烘培的蛋糕。
她不能再留着稚笙了。
她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
无论苏子衿怎样阻拦,她一定要想办法除掉稚笙。
杀人是不对的。
杀人是不对的。
杀人是不对的。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却依旧无法阻止源自内心的杀戮的欲望。
她甚至开始荒谬的觉得,苏子衿也该死!
试图阻止她复仇的人,都该死!
一张又一张的面孔在她的眼前划过。
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该死。
稚笙要死。
苏子衿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