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晴攥拳：“可是爸爸是为了保护我们！”她将事情真相全部道出：“就连我们看到的那个所谓小三也不是真的！”

甄姬望向王妈妈。

她保养的很好，经历和思维方式都是写在脸上的。无论当年见到的那个她呈现出的是不是她的真实年龄所表现出的模样，至少，十二年过去了，她却完全没有老上十二岁。

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无论是容貌还是精神状态。

“爸爸为了让我们彻底摆脱那种事情，故意演出了一副和我们恩断义绝的模样。可是出轨不是一个人就能装出来的，为了让我们信，也为了让那些追债的人信，他才去求伯母帮忙的。”

甄姬不信：“如果她不喜欢子建，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如你所言，这就是引火烧身。”

“可她不怕啊。”说到这，楚云晴的眼神暗了暗：“妈，你接受现实吧。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依靠男人是不够的。伯母是B大的教授，她是精英，所以交往的层面也是精英。那些我们无法承受的东西，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她不是因为爸爸才帮忙的，如果不是伯父开口，你以为她会帮忙么？”

甄姬拧眉：“所以你就抛头露面？像没人管的小丫头似的在外面哗众取宠？乖巧温顺才是有教养的女孩子该有的模样！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是我没管教好你。”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楚云晴原地爆炸：“帝·制都倒了多少年了？你还满脑子的三从四德！你是人，又不是奴隶，你把自己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小猫小狗么？”楚云晴冷笑：“如果不是你每天呆在家里，什么忙都帮不上，爸爸至于选择那样的方式么？你觉得我丢人？那你算什么？吃他的，喝他的，又要伺候他的衣食住行，又要满足他****，和廉价的奴隶妓·女有什么区别！你有求于他，需要他养着，当然要顺从服帖，可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云晴！”韩雨琪连忙拽了下楚云晴的衣袖。

楚云晴将韩雨琪一把推开，惹的王钦脸色一沉。

“时代变了，别拿你那些旧得摸一把全是灰的老思想管我！你会害了我的！”

甄姬气得红了眼眶，嘴唇直哆嗦：“楚云晴，你究竟是不是我女儿，怎能将那样粗鄙的言语挂在嘴边？那是好人家的女孩子该说的话么？”

“是不是又如何？”楚云晴愤愤不平：“执掌玉玺、垂帘听政，这些难道是三从四德所要求的女孩子该做的事么？可武则天依然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孝庄皇太后平衡朝野、教导幼帝，没有她哪来的康乾盛世？你明明是个女人，为何偏要助长男人那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气焰？难道女人生来就是拿来奴役的？生来就只是名画古玩般被男人拿来炫耀的战利品？”

她冷笑着直视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你把我看得也太轻·贱了吧！”

甄姬催然泪下：“你一介女流，为何偏要养成这样尖锐的心性？男人需要仰慕，想要被需要，他们喜欢的是比自己弱、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你这般不知隐忍退让，来日无人问津，难道要孤独终老么？我只想你找个好个嫁了，有个依靠，你怎么就不懂？”

楚云晴言之凿凿：“需要靠女人的退让示弱来找成就感？这样的男人，要他何用？女人最好的依靠就是自己的本事。男人会变心，但本事不会！”

甄姬连连摇头。

范羽凑到楚云晴身后：“本事不会变心，我也不会。”

楚云晴推开他：“可我妈妈说的有道理。”

“的确有道理。”范羽点头：“我需要你的仰慕，也想被你需要，但我不需要你比我弱，我比你强就行。”

“有区别？”甄姬拧眉。

“当然有。”王妈妈平和：“前者是要求你女儿，后者是要求他自己。用现在的话说……”她望向楚云晴：“前者是直男癌，后者是大男子主义。我猜，令嫒喜欢的人，你也会满意的。”

甄姬沉默。

“孩子大了，随他们去吧。”王妈妈走向尚在水域中央的甄姬。洛水弄湿了她的鞋袜，爬上她的裤脚，她浑然不知，只是轻轻的拉住了甄姬的手：“楚子建说，你弱不禁风，所以他不忍你与他一并承担逃亡之苦，这才求我陪他做了那样的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人想选错。”

薄冰爬上了王妈妈的裤脚。

“帮他的时候，我已有了一对儿女。他想让你和云晴平平安安的心，和我想让我的儿女安稳一生的心是一样的。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家和万事兴。”

甄姬的眼泪掉下来，融化了王妈妈已经爬到腰间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