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也是,心里烦得很,要不,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西门这边晚上吃的东西不少,尤其是路边,烧烤摊摆得每条街都是,好像整个城市到了此时,全都被那种弥漫的烧烤香味所包围。
两人找了一个摊子随便坐下,一边等着上菜一边聊着,话题不算多,但气氛还是不错的,两个同样来自远方的人,同样拥有一颗孤独的心,虽然他们的境遇天差地别,但是对于这个城市的陌生和畏惧却同样的强烈。
说了一会儿心里的憋屈,李昕自然而然地说起了今天在金明寺算命的事情,王治和曹薇不怎么在意,可是李昕是当事人,自然比他们两个都要上心。尤其那道士开始算得那么准,早就让她有了七八分的信任,再加上后来道士说得又那么凶险,他自然被吓得不轻。
王治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李昕,毕竟他对算命的事情是一点都不懂,不过现在被李昕这么一说,他倒是也想起了那个古怪的道士,名字都记不起了,不过他那奇怪的表现确实让人很是生疑,王治原本都还以为他是哪家的门仆,或者干脆本身就是一个修真也不算太奇怪。
没办法劝得李昕,王治只好找点其他事情继续忽悠着她,不过在心里倒是记着了那个道士,看来下次有机会,是肯定还要去金光寺看看那个道士,到底有甚么古怪的,说不得到时候都要用点强硬手段,怎么也要套出一点实话来了。
冬末的晚上依然很冷,王治自己不觉得,不过李昕还是有些受不了。好在烧烤的热气腾腾加上烟熏火燎,倒也不至于让吃的人觉得太冷。
李昕原本没打算喝酒的,不过见王治喝得起劲,也喝上了两杯,这一开始就立刻收不住了,啤酒虽然冷,可喝多了也能从心里泛起一股火热,王治不擅长聊天,可是和女孩子喝酒还是蛮有兴趣的。
两人一边哈哈说笑,一边吃烧烤喝酒,跟着居然跳起来疯狂摇摆了。
王治喝得忘乎所以,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了王熙菱的不辞而别,更加的不在乎随时会出现的危险。他抓着酒瓶,摇晃着对周围吼叫了起来:“来啊!你们一个二个都来啊!老子不怕你们!”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几个人,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王治,可也只是冷漠甚至鄙夷的看了两眼,就一言不的继续走他们的路了。
烧烤摊的老板也见惯不怪的继续烤自己的东西,除了给他们一个白眼之外,甚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王治对大家的这种反应很不满意,继续摇晃着酒瓶大叫道:“怎么了?都变成胆小鬼了吗?老子连死都不怕了,你们还怕个球啊!”
依然没有别的甚么人回应,只有李昕拿着酒瓶上前,一把勾住了王治的肩膀,也跟着起劲地说道:“是啊,怕她妈个屁。活着都不怕,还怕他死吗?”
两人说的话差不多意思,可各自想表达的却截然不同,不过这时候也没人在乎,王治也反过来搂住李昕的肩膀,突然感觉好像遇见了人生的知己一般,狠狠的用了一下力,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扭头,稍微一弯腰,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直接将自己的嘴印在了李昕的嘴上。
李昕醉了,可还没醉得失去意识,她想也不想就抓着酒瓶,推在了王治的胸口,一下子将他推开了,可是推开的同时,她却并没有甚么恼怒的样子,而是嘻嘻哈哈的说道:“你敢偷吃我的豆腐,就罚你喝一瓶。”她说着举起了酒瓶,可瓶子里的酒已经不多了,她想了想觉得好像有些吃亏,又改口道:“不行,得罚你服侍我一辈子,一直到我死,不然我就吃亏了。”
王治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只能模糊的明白一些东西,可即便如此,他也兴高采烈的立刻答应了下来道:“那好,我服侍你,我这就服侍你!”
说着他将手里的酒瓶一丢,在李昕的尖叫声中,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然后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李昕的家里走去。
可他才走了没两步,后面烧烤摊的老板就叫住了他们道:“嘿,莫走哦,还没给钱!”
王治抱着李昕来到单元楼前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给了老板多少钱,甚至到底有没有给钱都不清楚了,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抱着李昕到这里之后,已经再没有力气把她直接抱上楼了。
修真虽然让他的身体强壮了不少,可也没强壮到真正的力大无穷的地步,而且在清冷的夜里抱着李昕走了这么长一段路之后,他浆糊一样的脑袋居然渐渐的开始清醒了。
清醒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现在的王治来说便是如此,他渐渐明白了自己正在干甚么,于是就不自觉的去想着会有甚么样的后果。或许,真的是无知者才能真正的无畏,他脑子里那么一想,那股原始的勇气,就能清晰地感觉着正在被一点点的消磨着。
好在王治虽然有些清醒了,可李昕的酒却一点没消退的样子,她一点没责怪王治放下自己,刚刚在地上踉跄着站稳,就摇摇晃晃的拉着他的手要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