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哲微怔,他的确没有让她出院的意思。
想到当时,她流了那么多鲜血,他就潜意识地希望她能一直住在医院,将失去的血补回来。
他可不想欠着她什么。
咳咳,贺少,你的想法真奇怪。
“贺家不缺那点医疗费,就让她住着吧!”
这是什么回答?
慕轻烟的表情更僵了……
此时,贺夫人转过头来补了一句:“反正已经人都在医院了,顺便帮她把脑袋检查检查。”
贺南哲双眸半阖,对啊,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那丫头的脑袋,真是不知道装的什么!
贺夫人又说道:“如果那丫头的脑袋是正常的,那就把离婚协议签了,丢她去警局。”
闻言,贺南哲的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
随即,他走向了贺夫人:“妈!”
“嗯?”
“管家去哪里了?”
“咦……”贺夫人的表情僵住,身体不觉地颤了一下,接着惊讶的眸光看向贺南哲:“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管家他……他辞职离开了。”
“辞职,为什么要辞职?”贺南哲的继续追问。
贺夫人有些招架不住,目光更不敢看眼前的贺南哲:“因为……因为他想念远在国外的家人,他想去看看,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啊!你……你今天怎么想到问管家?”
贺南哲眼眸微沉:“我感觉爷爷出事当晚,管家一定知道生了什么事!”
“啊?”贺夫人面色一白,却故作镇定:“这……这不可能吧!而且,爷爷出事的时候,管家又不在你爷爷身旁,他肯定不知道。南哲,一定是你想太多了。”
“是啊,南哲。”慕轻烟也走过来,帮衬着贺夫人:“管家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爷爷去世后,他怎么不站出来说明一切,想来他也并不清楚整件事。”
“那么,你们又怎么解释管家的突然离开?”贺南哲幽深的双眸注视着贺夫人与慕轻烟:“管家一直伺候着爷爷,对爷爷更是忠心,也非常敬重,他又怎么可能在爷爷刚去世的时候离开?你们不觉地很不符合逻辑?”
说着,贺南哲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妈,您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管家对爷爷的感情,难道您对管家的离开就没有怀疑?”
贺夫人的笑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我……我也觉得很可疑。”
慕轻烟听贺夫人如此回答,瞬间握紧了双手,但是却不能反驳,唯有皱眉看向贺南哲:“你会不会把事情想太复杂了?”
贺南哲表情严肃地回道:“希望是我想复杂了,现在仔细想想,爷爷的事情疑点重重。所以,我决定重新调查这件事。”
“什么?”贺夫人与慕轻烟同时惊呼一声:“重新调查?”
贺南哲疑惑地打量她们:“你们为何如此反应?”
“啊?”慕轻烟愣住,随即看了贺夫人一眼,接着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惊讶,不是已经证明乔小姐是凶手了吗?”
“对啊,我亲眼看见乔之夏坐在你爷爷面前,如果她不是凶手,那……那还有谁?”贺夫人的眼神有些闪躲:“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再提起只会让人难过。”
“没错,现在乔之夏仍然最值得怀疑。”贺南哲的语气很冷静:“不过,她却从不承认,甚至在警局被打也不曾承认……”
慕轻烟听到这儿,面色微微有些变化。
贺南哲倒是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的表情,而继续说道:“也许,她真的没有伤害爷爷。也或许,正如慕廉川所说,爷爷是因为身体缘故才离开我们。总之,我们现在无法判断。既然我们不能证明乔之夏是凶手,也不能证明爷爷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去世。那么我们就好好再将整件事查一查。”
贺夫人与慕轻烟都沉默了,因为,她们找不到语言反驳!
更或者说,她们不敢反驳,万一引起贺南哲的怀疑,那将得不偿失。
片刻后,贺夫人才深呼吸一口气,询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查?”
贺南哲的目光移向贺夫人:“先,找到管家。”
他要知道,管家在宴会跟老爷子说了什么!
“找……找管家?”贺夫人闻言,险些跌倒。
幸好,慕轻烟扶住了她。
她们两个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凝重,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正在这时,贺明珠从楼上走下来,正好听见贺南哲的话。
她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其实,她相信乔之夏没有伤害爷爷。
但是,因为哥哥失去了部分记忆,变得更讨厌乔之夏,所以她没有帮忙说上话。
现在,她这个聪明的哥哥要调查这件事,那么,乔之夏就有可能洗刷冤屈。
想到这儿,她就忍不住替乔之夏感到高兴。
不行,她得将这件事告诉之夏!
。。。
“真的?”乔之夏正吃着水果,在听到贺明珠的话以后,一双清澈的眼睛睁得大大:“贺南哲真的要查害死爷爷的凶手?”
她没听错吧?
“当然是真的呀。”贺明珠坐在床边,也同样吃着水果:“我可是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你了,有没有觉得我哥特帅?”
“你哥脑袋没有被门夹吧?”
“乔之夏!!!”
“不是,他……他怎么突然相信我了。”
“你得了吧,他才不是相信你,而是希望查清楚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