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人就已经足够将闽越军队解除武装了。
“寡人愧对先王啊……”想到这里,骆越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抽泣不已。
而在他身后,一个穿着甲胄的大将眼里,却是闪烁着不明的光泽。
这人是骆越的亲弟弟东冶候骆甲。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而且极不安分的骆氏王族。
“先王无诸传下来的基业,不能就这样完了!”骆甲看着自己的哥哥以及那个被汉军簇拥和保护的宝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等汉使前来宣读诏书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对着左右两个军官低声嘱托:“尔等依计行事……”
“诺!”这两人也都是沉声答道。
他们很清楚,闽越王国的未来,系于他们身上。
………………………………………………
此时,宝鼎来到了骆越的身前。
一个捧着诏书的宦官,走到闽越君臣之前,摊开诏书,宣读着:“天子诏: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诚哉斯言!越之先,少康氏之庶也!朕之祖,唐虞之夏也,古有联姻之好。今朕承天命,乃嘉宝鼎与百越,福泽山川,润及江泽!”
越王骆越连忙上前拜道:“臣闽越王越,谨奉诏命!”
其他人也都纷纷下跪,三叩九拜,表示臣服。
那宦官将诏书交给骆越,笑着道:“此番咱家来闽越之国,还奉命将王世子郢送归大王处……”
说着,一辆马车上前,头戴冠琉,一身朝服的闽越王世子骆郢就走下马车,来到骆越身前拜道:“儿子敬拜父王!”
骆越看到自己的儿子,顿时眼前一亮。
从卖相上来看,骆郢无疑是非常符合骆越以及闽越诸臣的要求的。
高高大大,身材健壮,而且有着一种斯文的气质,看上去气度不凡。
“吾儿!”骆越满意的扶起自己的儿子。
他的身体最近两年,不是太好,是以很担心,若自己忽然死了,这闽越国恐怕要打出狗脑子。
他的兄弟叔伯子侄,恐怕都会大打出手!
如今,骆郢归国,却是让他少了这份担忧。
有了汉朝的帮助和撑腰,这骆郢哪怕是个白痴,也能坐稳位置。
更何况,现在看来,这个儿子简直就是完美的继承人!
其他闽越部族领和大臣,看着英姿不凡的世子,也都在心里点点头。
单单是世子的外貌与气质,就已经足以让他们放心了。
甚至有人开始打算送女儿给世子为妃了。
但就在此时,异变忽然生。
在骆越身侧和身后,那几十名本应该负责保护他的卫士,忽然之间作了起来。
有人抽出佩剑,大喊一声:“汉朝狼子野心,意欲吞并闽越,为保先王宗庙,吾等不得不渐血三步!”
立时,这数十人立刻就拿着武器冲了上来。
当其冲的,就是越王骆越,他被一柄长剑直接砍翻在地上,鲜血从背上流了下来。
其次,就是在骆越身侧的那个宦官。
他的脑袋被一柄长剑削飞,鲜血喷涌而出,渐了满地。
接着,这些人就冲向了骆郢。
好在,骆郢年轻反应快,最重要的是他受过面对忽然袭击的训练。
在这刹那,他将身子在地上一滚,躲过了刺客的劈砍。
这时,护送的汉军终于反应过来。
上百名卫兵立刻抽出腰间的武器,组成一个战斗队形,冲了过来,将这些刺客全部阻截住。
这一过程加起来不过半分钟,电光火石一般,整个场面就变了。
先前,还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之中的骆郢更是一脸铁青,胆颤不已。
而他那个今天才见到的父亲,此刻却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
忽然的变故,让他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个穿戴着甲胄的汉军军官走到他面前,扶起他,说道:“世子,有逆贼谋乱,请世子立刻入军阵之中!”
几乎就是在同时,骆甲就已经站起身来,抽出自己的宝剑,对着全体闽越人喊道:“汉朝人卑鄙,杀王害我闽越,我听到传言,汉朝皇帝甚至想将我闽越各族全部都抓去他的工坊里为奴!”
“诸位贵人,闽越的臣民们,保卫家邦!”
许多人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由于角度问题,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具体经过是怎么回事?
他们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大王倒在血泊之中,而披甲执锐的汉朝军队,却已经严正以待。
现在被骆甲这么一鼓噪,许多人都开始怀疑起来。
也就是这么一犹豫,上千名全副武装的闽越士兵,就已经拿着刀剑,聚集到了骆甲身侧。
此时,骆甲意气风,为自己的智谋感到骄傲。
今天,在场的闽越各族人起码有二三十万之多。
而汉朝人有多少?
算是杂役,撑死了也就三四千。
二三十万打三四千,他稳操胜券——只要鼓噪起闽越人就可以了。
但是……
等了好一会儿,骆甲猛然现,情况似乎有一些不对劲。
那些本应该与他一起拔刀面对汉朝人的闽越各部,仿佛跟遇到瘟疫一般避开了他,而不是如同想象中一般,为他为伍。
可他明明记得,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撒播汉朝人在西南群山以及交趾丛林干过的事情啊。
而闽越各部,大部分在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属于那种野人生番。
他明明记得,许多部族领都说——假如汉朝人果然如此,那他们宁死也会反抗。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骆甲!”
正在犹豫中,骆甲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扭过头去,却现是他的老对头,越衍候吴阳。
“你大逆不道,谋害天使,弑杀大王,罪在不赦,还不快快弃械投降?”一身甲胄的吴阳,带着数百名甲兵,走出人群大喝着。
他看着那些跟随骆甲的士兵,呵斥道:“尔等为贼子蛊惑,若弃械投降,可免一死!”
若只是一个越衍候,骆甲还有希望。
但问题是——周围各部的贵族,也都带着人,围了过来,一个个面带愤怒。
看到这个情况,骆甲只觉得胸中一阵堵闷,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
他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他永远也不需要去想了。
因为,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一柄利刃刺穿了胸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说道:“大汉绣衣卫都督尹公托我向您问好……”要离刺荆轲说这两天身体不好,胸闷,缺氧,喘不上气。感觉很不对劲啊~~~~~约好了后天去做全身检查,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