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江淮军水寨上所部署着的野战弩车多达三十二架,看起来吓人得很,齐射之际,声势也自浩大得很,问题是弩车的准头比之火炮差了不知多少,加之华军舰队远在两百五十米开外,三十二支弩箭基本落到了空处,唯一一支射中了目标的弩箭待得射到华军战船处时,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曾射穿华军的船舷,所造成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混蛋,都给老子瞄准一点,五轮急速射,开火!”
对于江淮军的反击,张镇周根本不以为意,反倒是对己方炮手们那可怜得不成体统的命中率恼火得不行,忍不住便暴了声粗口。
“轰、轰、轰……”
黄河水师的炮手们能力确实有待提高,哪怕张镇周这个主帅都已了火,可命中率依旧提升得不多,顶了天也就只有三成左右罢了,然则架不住华军战舰火炮多,五轮急速射下来,江淮军水寨的寨墙上已是处处火起,原本部署在寨墙上的众多弓箭手们连一点作用都不曾挥,便被华军轰得立足不住,死伤惨重之余,呼啦啦地全都逃了个精光,就连冯大胜本人也自不例外。
“各舰都有了,走之字型,靠上前去,给老子轰垮敌水寨!”
这一见江淮军水寨的寨墙已空,张镇周自不会错过这等趁机破敌之良机,一声令下之后,自有站在高大桅杆上的传令兵可着劲地舞动起手中的两面小旗子,将命令传达到了各舰。
随着张镇周的命令下达,华军的战列线就此开始了变阵,一边以之字型前压,一边不断地用齐射轰击着江淮军的水寨,有若犁田一般地从外向内轰击不止,很快,江淮军停泊在水寨中的那些大小战舰便被炸得个七零八落,不是沉了便是起了大火,半个时辰之后,连陆上营地也遭到了华军炮火的洗劫,五千余江淮军水师将士或死或逃,彻底崩了盘。
“传令下去:各炮舰炮火向敌水寨纵深延伸,掩护运兵船抢登南岸!”
因着水寨中的黑烟大起之故,尽管屹立在战舰的高大指挥台上,张镇周也自无法看清敌水寨内的情形,并不清楚江淮军水师将士其实早已弃寨而逃了,依旧按着抢登的操典下着将令。
“跟我来,上岸!”
尉迟恭早在运兵船上等得不耐烦了,一得到前方舰队回的抢滩之信号,紧着便催促所乘的运兵船向前狂冲,一到了岸边,更是第一个跳下了齐腰深的江水中,咆哮着率部便往岸上冲。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这一见尉迟恭如此勇悍,众华军将士们自是全都为之精神大振,纷纷跳进了江中,齐齐呼喝着战号,艰难地向岸边跋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