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薛万彻出枪迅猛无伦,西门君仪与孙安根本就来不及变招,便已被薛万彻的枪势架了个正着,个中西门君仪的刀劈在了枪柄的中段,而孙安的刀则劈在了枪柄的前端,当即便暴出了两声巨响,巨大的反震力顿时便令三员大将的身子都为之猛然一仰,不仅如此,三人座下的战马也自吃力不住地长嘶了起来,虽不曾人立而起,可马速却是骤然停了下来。
杀,再杀!西门君仪与孙安虽是都震惊于薛万彻的武勇,然则为了确保全歼薛万彻所部,二将自是不可能有所退缩,配合默契地出刀攻杀不止,死死地缠住了薛万彻,三将间的恶斗很快便在战场上清出了一大块的空地,只是一时半会却也难以分出个高下来……
“报,禀大将军,薛将军所部遇敌被围,如今正在前方五里处激战!”
张摩奉命率五千骑兵八千步兵为第二梯队,原本并不急着向前赶路,一路缓行,等着薛万彻所部前来汇合,却不曾想等来的却是一骑告急的报马。
“该死的薛疯子!快,吹号,命令各部加速前进,冲起来!”
这一听薛万彻并未按计划将敌军引来,张摩忍不住便爆了声粗口,只不过骂归骂,他也自不敢坐视薛万彻所部被围歼,一声令下之后,率部便沿着大道狂冲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方山前方的战场上,激战依旧在持续着,饶是华军将士精锐无比,奈何兵力过少,加之又先被挫了一阵,在江淮军的四面围攻之下,已然落入了下风,渐已力不能支,可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号角声暴响中,张摩已率五千精锐骑兵先行赶到了战场。
“冲进去,给我杀!”
这一见薛万彻所部形势不妙,张摩的眼珠子立马便泛了红,一声大吼之下,纵马如飞地便率部冲进了战场。
江淮军原本有不少的骑兵,为数足有五千,个中西门君仪所部两千骑、孙安所部三千骑,只是都在围攻薛万彻所部的三千铁骑,最外围处有的只是些步兵而已,哪可能挡得住张摩所部的狂猛突袭,只一下,便被张摩所部杀得个落花流水,战场态势就此陡然逆转。
“撤,快撤!”
西门君仪正自与孙安一道狠斗薛万彻,冷不丁听得身后响动不对,赶忙抽了个空子回一看,入眼便见张摩所部铁骑狂飙而来,其势如虹,锐不可当,顿时大吃了一惊,心知大败恐是难免,自是不敢再战,狠命地连出数刀,配合着孙安将薛万彻暂时避退了开去,而后一夹马腹,便打算紧着撤军而走。
“逆贼,受死!”
薛万彻先前被二将缠得憋屈无比,这一见西门君仪与孙安要逃,又岂肯善罢甘休,加之自忖违令在先,若不能取功来折罪,后果怕是不堪设想,一念及此,薛万彻自是更不肯放过西门君仪了,但听其一声大吼,舍去孙安不顾,纵马便追向了西门君仪。
“杀!”
薛万彻座下的战马乃是军中精选出来的千里驹,速度奇快无比,西门君仪虽是先逃,可也没能逃出多远,便已被薛万彻从后头追上,耳听着身后马蹄声急,西门君仪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一声大吼之下,腰腹一扭,手臂猛甩,借势便来了招回旋斩,试图打薛万彻一个措不及防。
“铛!”
薛万彻为将是鲁莽了些,可战阵经验却是极其之丰富,饶是西门君仪这一刀突如其来,可又哪能奈何得了薛万彻,只见其双臂一摆,手中的长马槊已然斜架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挑开了西门君仪的斩击,而后一个借力打力,手腕一拧之下,马槊已若鞭子般抽向了西门君仪的小腹。
“噗……”
薛万彻这一记鞭击力量虽不甚大,速度也谈不上快,可胜在角度刁钻,又恰逢西门君仪前力已竭、后力未继的空档,可怜西门君仪虽是瞧得个分明,偏偏身子不听使唤,根本无法作出躲闪的动作,只能是生生挨了一鞭,当即便被抽得鲜血狂喷不已。
“死罢!”
一鞭中的之后,薛万彻并未因此而收手,借着枪势的反弹,手腕一拐,便已将斜横着的长马槊强行扭直,而后双臂猛然一个前送,一枪急速地刺向了西门君仪的腰腹之间。
“呀呀……”
尽管已是伤得不轻,可面临着身死之威胁,西门君仪也自顾不得口中兀自在喷血了,一声怪叫之下,勉力封出了一刀。
“呼……噗嗤!”
饶是西门君仪都已是拼尽了全力了的,反应也堪称敏捷,只可惜薛万彻早就料到了他的招式,手腕一振之下,枪势陡然便是一个急停,灵巧已极地避开了西门君仪的封架,紧接着,双臂猛力又是一送,贴着刀柄突破了西门君仪的防御圈,急速地刺进了西门君仪的腹腔,又从其后背穿透了出去。
“啊……”
剧痛袭来之下,西门君仪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奈何薛万彻根本没半点的恻隐之心,双臂用力一个下沉,便已将西门君仪挑离了马背,再用力一甩,便已将西门君仪甩得横飞出数丈之遥,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倒霉的西门君仪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便已是就此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