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笑笑,没有走进来,说:“我猜想你也一定没有睡。”
“进来吧。”慕容情切笑着说。
无悔这才走进来。
一直以来,无悔都是这样谦谦有礼,从未做出过半点唐突的事情,嫣然是个正人君子,这让慕容情切对他的印象很好。
但是,她却现,无悔似乎喜欢她。
她承认无悔是个好男人,几乎是每个女生理想中的男人,另一半。但是她却不愿去那么想,也不愿往那条路上迈出一步。她的心里有着一个人。
孔缺。
“坐,要不要喝点什么?”慕容情切说。
无悔在沙上坐下,笑着说:“不用了,谢谢。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是不是在想无垠镇这三个字?”
慕容情切点点头,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无悔摇摇头,沉思了下,说:“从字面上来看,这应该是个地方名,不过我查了很久,没有查到丝毫跟无垠镇有关的资料。我想,即便这是个地方名,可能在后来被改成了其他的名字。”
慕容情切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随着变化而改变名字的地方还是很多的。不过我认为也不算太难找。”
“哦?说说看。”无悔问。
“传说只要让‘含蝉宝珠’合二为一,就能知道翻天手金吾用的宝藏在哪里,如今在‘含蝉宝珠’里出现了无垠镇这三个字,也就是说,在金吾用的那个时代,也就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无垠镇是存在的,就算消失或者改变了名字,也是近些年才生的事,那么,我们想找的话也不是没有希望的。”慕容情切说。
无悔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金吾用一生痴迷古董,窃得宝物无数,那么他的宝藏一定是巨大的,如此巨大的宝藏,是不可能藏在繁华的地方的,那么也就是说,一定在古老的、偏僻的,甚至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样一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毕竟在我们中国这样的地方多不胜数。况且,是不是在我们中国,还尚未可知呢,这件事都将日本人牵扯进来了,那么会不会出现在日本呢?”
慕容情切陷入沉思当中,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无悔站了起来,笑着对慕容情切说:“你也不要太辛苦去想这件事了,别累坏了身体。咱们想不出,他们那些人也不一定能想得出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他说完便离开了慕容情切的房间。
………………
王府饭店有十八层,地下三层,地上十五层,在京城虽然不是最高的建筑物,但也可以称得上是高耸入云了,如果你站在楼顶,俯瞰下去,肯定会觉自己双腿软,浑身哆嗦。
况且,王府饭店的楼顶还不是平的,而是四坡式房顶,上面全是光滑的琉璃瓦,几乎不能站立,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失足滑倒,然后坠落下来,摔的粉身碎骨。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险入山脊峭壁的地方上面,竟然站着两个人。
一老一少。
老者身材肥硕却不臃肿,双手背负,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一双精光内敛,波澜不惊的眼睛望着对面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头白,相貌俊朗非凡,看起来,他不过二十郎当岁,可是,他的眼角却有着交错的只有老人家才有的鱼尾纹,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神秘的气质,让人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然后忍不住就想去多了解他。
这两个人赫然正是慕容观心跟孔缺。
“说吧,你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欣赏夜景吧。”孔缺微笑着对慕容观心说。
还真是巧啊,孔缺本打算去找他的,想不到他却找上门来了。不过他却把孔缺约到了这里来,这让孔缺猜到,他们之间一定要有一场不善的交涉了。
“你可认识慕容情切这丫头?”慕容观心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孔缺,说。
孔缺内心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你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慕容观心冷笑一声,说:“你不用装模作样了,你是谁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至于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慕容情切这丫头的三师伯,我叫慕容观心。”
孔缺虽然已经猜到了他就是慕容情切的三师伯,但此刻听来,已经感到心头一震,接着就有一团愤怒和仇恨在心底冒出来。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因为他还不能确定光头男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昨天还见到慕容情切了,她并没有告诉我有你这么一个三师伯。”孔缺佯装出有些不解的样子说。
“什么?你昨天见到了慕容情切?你说的是真的?”慕容观心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似乎是在追问一件让他感到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是啊。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你这冒牌的三师伯露出了马脚而让你感到丢人了?”孔缺嘲弄地笑着说。
慕容观心似乎很激动地想说什么,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竟冲孔缺淡淡一笑,说:“你很聪明,但是你知道,我既然把你约到这里来,有什么样的目的,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耍花样,不然……”说到这里他望向漫无边际的夜空,又望向夜空下面,车来车往,人影憧憧的城市,又说:“如果你从这上面摔下去,我敢保证你感觉不到丝毫的痛苦。”
“请问你,你很喜欢把别人从高处推下去,看着别人坠落的样子吗?”孔缺看着慕容观心,突然变得冷酷起来,脸上充满了杀机,一字一顿地说。
当孔缺故意说出昨天看到慕容情切这一句话时看到慕容观心激动的样子,他就已经确定慕容情切的死是真的了,而且,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身为慕容情切的三师伯,居然狠心将她推下山崖,你还是人吗?你简直是禽兽不如!”孔缺又说。
谁知慕容观心听了他的话居然一点也没有感到愧疚或者紧张,反而是笑了,他看着孔缺说:“看来所有事你都知道了,那你想不想问问她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会忍心这样做?”
孔缺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很沉重,很悲痛的叹息,然后他就看到慕容观心满脸的悲伤,隐约中,他的眼中似乎有泪花在闪,只听他说:“你以为我真的想要杀她吗?她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啊,我是她的三师伯啊!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她触犯了门规!不过,这也不止让她唯死一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