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裳转过身来，看见刚从祠堂走出来的苏姑姑，笑着轻声问候：“苏姑姑好。”

苏姑姑脚步一顿，心中百转千回，脸上却依旧波澜不惊的神色：“老奴见过大小姐，不知大小姐为何会在这里？”

“那姑姑你呢？为何会深夜偷偷前来祭拜？”温慕裳说着上前一步，丝毫不给苏姑姑回绝的机会。

这里是尚书府的宗室祠堂，地处中央，如果两人继续纠缠下去很快就会被人现的，苏姑姑此刻才知道温慕裳是故意引自己出来，心中不禁苦笑。

“大小姐，老奴没有害人之心，老奴只是来给夫人上柱香。”

苏姑姑终于承认了，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心酸，温慕裳微微动容，眼神看了一眼老夫人院子的方向，漆黑一片，看来老夫人已经入睡了。

“苏姑姑为何要替母亲上相，如果裳儿没有记错的话，姑姑自小就在祖母身边伺候，不曾与母亲有过主仆之情。”

苏姑姑听到温慕裳的话，眼中颇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大小姐，请移步说话。”

温慕裳也不怕苏姑姑耍花样，跟着苏姑姑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苏姑姑才含蓄的解释了一句：“大小姐，老奴虽然与夫人没有主仆之情，但是老奴早年曾经受过夫人的恩惠，所以……”

温慕裳听到她这么说，眼中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相信了，因为她已经查到了一丝线索。

“所以，那日苏姑姑也肯帮着裳儿踩柳氏一脚，故意将祖母的决定透露给烟儿。”

温慕裳淡淡的说道，她早就知道暗中是苏姑姑在帮她，但是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一直按耐着不动，直到前两日查到苏姑姑当年的事情，心中才想明白了。

苏姑姑暗暗挑眉：“老奴也只是微尽绵薄之力，大小姐自己就可以扭转乾坤，老奴多事了。”

温慕裳淡淡一笑，走进了几步，看着苏姑姑脸上不卑不亢的神色说道：“姑姑帮我，不管是为了母亲也好，还是为了旁的，裳儿都铭记在心。”

苏姑姑心中一愣，忙低头：“大小姐不必客气，老奴什么也没有做，也……”

“姑姑不必害怕，裳儿不会勉强姑姑做什么事情，况且姑姑如今是祖母身边的红人，谁人敢指示姑姑做事，您说是不是？”温慕裳挑眉看了苏姑姑一眼。

黑暗中，温慕裳脸上的微笑更加的耐人寻味，让苏姑姑更加心乱如麻。

“大小姐，老奴只是……”

“苏姑姑，你当年曾经受过母亲的恩惠，那就是说也知道母亲当年的事情？”

苏姑姑一听温慕裳的话，心中咯噔一声，刚才在这里看见温慕裳，心中就在猜她的心思，果然是跟这件事有关。

温慕裳也不再逼苏姑姑，只是一直看着她，只把苏姑姑盯得局促不安起来。

“大小姐，老奴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夫人她当年厚待府上众人，很多下人都曾受过夫人的恩惠，后来夫人不幸去世，老奴也很是惋惜。”

苏姑姑话音刚落，温慕裳突然低喝一声：“母亲是被谁害死的？”

“老奴不知啊，不关老奴的事啊！”被温慕裳这么一吓，苏姑姑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急忙住嘴，抬头就看见温慕裳眼神犀利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