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也只是相似而已。
明月被他说服了,以往她看到他,他时常都是在安静的仰头看树,不论是春天还是夏天,“你每年都这么无聊吗?”
不是看树就是跟在辰星身边,除了这两件事他好像再也没做过其他的事情,而且书辰星喜欢出府玩闹,他却不能离桃花树太远,每每书辰星离开了,他就只能回到树下,这么算起来,他看树的时间都超过了跟着书辰星的时间。
“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他低头看着明月,那道视线像是一道清霜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当然会无聊。
明月不自觉的避开他的视线,三年来,除了她并没有意识到他存在的人,商紫陌是第二个,而在他跟着书辰星来到书府之前,说不定还有一段更长的岁月,孤单而又无人理睬。
明月拿不准他说的第一个是指他具有意识之后,还是他来到书府开始的第一个,总之,这句话足够透露出许多的寂寥。
她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自己的存在是稍稍特别的。
这种感觉很不妙,明月告诉自己。
她刻意的转开话题,“你的伤怎么样了?”
“快好了。”他重新看向大树,不冷不淡的说道:“命运。”
明月一愣,“什么?”
“我的名字,是命运。”
命为定数,运为变数,他能在千年岁月里诞生,是命,他在灵力枯竭之时还能活着,是运,数百年前拿到琴的人为他取名命运,而在数百年后,做琴的沉木失去灵力后,琴不着调,那个人也失去了弹奏他的兴趣。
他在黑暗的仓库里渐渐虚弱,琴身蒙灰,一如他将黯淡失色。
“……命运……你好,我叫书明月。”
“我知道。”整个书府的人,所有人的名字他都知道。
他不知道。
明月此时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她抬头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跳不可抑制的加速。
这种不妙的状况,明知道继续下去会越来越糟糕,但她就是想放/纵它自由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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