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门再次破开,门口站着的是一脸冷傲的刑十三,他现在对于君家没有任何的好感,一群只为利益的白眼狼,他不屑为伍。
“妈,回吧”!他慢慢走了出来,没有与任何君家人打招呼,拉着母亲便准备离开。
“十三,等等,你看一直从上午忙到了下午,中饭还没吃呢!留下来吃餐饭再走如何”?之前还对他不冷不热,现在那叫一个热情。
“是啊,我老头子很久没有喝上一蛊了,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坐一会再走”。缓缓的,从房间中走出一个脸色红润,精神抖擞的老者,不是君老爷子是谁?
“爸,你的身体……”他们真不敢置信,当初病焉兮兮,只留下一口气吊着的君老爷子,只过了几个小时便生龙活虎站在他们的面前,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哼”,老头子冷哼一声,暂时不想理会他们,觉得是时候将他们凉一凉了,如今他的身体还能坚持十年,足够谋局的,这帮东西什么时候认识错误,什么时候正是进入他的法眼,也算是小惩大诫了。
席间,由于老爷子的病情加重,众人对于刑十三的恭维,倒也算其乐融融,可背后究竟是何心思,那就不可而知了。
“芷柔啊,十三难得来一趟,你陪他去你小院坐坐,我和小凤谈点事情”。席后,老爷子或许又打起了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
刑十三本想扭头边走,可看着那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庞,内心一阵挣扎,还是跟着君芷柔的脚步,缓缓离开,也许道了别也好。
她的小院,是个独立的院落,虽然不大,倒也清净。
京城四合院,虽然该有的现代设施配备齐全,但是它的房子就好像古代的建筑,有了一种古朴违和之美。
高峤的屋檐,还有那一袭院落游廊,能够看到上天洒落的雪花,美丽动人,夺人心魄。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
黄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汹,能够淹没一切,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出征的战士,披着银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战帆在远航……
“暮雪助消峭,玉尘散林塘”。这是试探,亦或是不由自主的诗意,刑十三不清楚,但他只知道,他不想输。
他要向师傅证明,他已经长大了,可以好好的活着。嘴角一扬,吟道:“飞雪带春风,徘徊乱绕空。茹看似花处,偏在京城中”。
此情此景,更胜一筹。
“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不知怎么的,她的诗中竟带着几分凄凉。
让刑十三想到了两宋之交的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
一样的情调感伤,一样坚强的个性,让他对这个活在大家族的女子不免感到几分忧伤。
望着还在下的苍天白雪,缓缓道:“雪雪雪,处处光辉明皎洁,黄河锁冻绝纤流,赫赫日光须迸烈!茹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看来外界的传言全都是以额诈额,就凭你们才能,京城当有你的一席之地”。君芷柔虽语气依然平淡,但内心却是波澜涌动,涟漪暗生。
刑十三风轻云淡的一笑:“京城本就有我的一席之地,至少有一样我拿了第一,京城最大的纨绔子弟,这可不是任何人想拿便能拿到的”。
“哈哈”,君芷柔同样被他逗的一乐,本觉得与刑十三并没有共同的语言,没想到竟是如此的情投意合,他的每一言每一语,都隐藏着绵绵的深意,就如同刚刚的诗句,他的回应,说明理解了自己的孤独。
这连养了她将近二十年的父母,都无法彻底理解的一种感觉,竟是被一个曾经讨厌的人从一句诗中理解并得到回应,她不知是一种什么心情。
“你这个京城第一纨绔,如果我君芷柔死心塌地的嫁给你,你会给这个机会吗”?开玩笑的一问,似乎是想看看他出糗的模样。
“会,但不是现在”。邢十三神情肃然,相比于她的轻描淡写,他的回答显得郑重。
君芷柔一愣,疑惑道:“为何”?
“能娶你为妻,我想许多人都充满了幻想,也包括我,但不是现在,以后你会明白的。”邢十三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我该走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