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情,
人世间的爱,
就象这断桥一样藕断丝连的熬神,
也才有了难解的情愫……
此时虽未下雪,没有雪天下断桥的残缺之美,但娓娓道来的神话故事从二号口中道出,却是引得众人意犹未尽。
配上水光潋滟的西湖水,湖面上升腾起一阵阵雾气,远处的群山,断桥蒙着一层缥缈的白雾。
绿莹莹的山峰若隐若现,时而雾气飘散,山峰清晰地浮在眼前,连山顶的参天古木都看得一清二楚,时而又被雾气湮没了,一切都只能化成墨绿的一团,就像宣纸上一滴略带墨色的浅浅的水迹;
又如罩着面纱的少女,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远了又近了,近了又远了,实了又虚了,虚了又实了……
众人沉静在别样的景致中无法脱身,感慨大自然的魅力。
西湖之景,让人不知不觉以沉醉其中,到处是美景,到处是美画。
人总羡慕别人是画中之物,其不知自己也是画中之人,正如杨万里说的“岸上湖中各自奇,山殇水酌两相宜。只言游船浑如画,身在画中原不知。”
事后还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美梦。
一公里外。
猎鹰是市局优秀的狙击手,灵柩是市局王牌观察手。
两人自从搭档数年以来,配合默契,屡获战功。
此时,两人正趴在楼房制高点,一个通过望远镜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一个通过狙击镜小心瞄准。
灵柩突然问:“猎鹰,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猎鹰没有转身,依然在狙击镜下小心观察,过了片刻,肃然之声响起:“灵柩,你说什么胡话,还有一个小时,我们的保护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哥们好好陪你喝一顿,现在打起精神,不要胡思乱想”。
灵柩摇了摇头,望着无尽的天空,独自悲伤,小家与大家他不知道如何选择?
从数天之前,他接到电话起,便一直在纠结当中。
一边是妻子儿子,一边是天。
捅破了窟窿,势必天下大乱,可身为人父、人夫,却什么也做不了,那种迷茫,那种悲伤……
“对不起……”
从怀中取出军刀,当猎鹰察觉到已经晚了,他满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全身抽搐,双眼却怎么也合不下去。
“为什么”?猎鹰第一次在执行任务时放下狙击枪。
对于军人,即使是死亦绝不会放下的狙击枪他放下了,摇着灵柩的身体质问。
灵柩解脱似得笑笑,断断续续说道:“惠宁,可儿在他们手中,我,只能,去,下面,陪……”
说着,嘴中喷出一道血柱,胳膊再无力支撑。
猎鹰怔怔望着他,片刻,颤抖着手,放在他的鼻息,随之,双眸一闭,眼眶中,两颗晶莹的泪珠再也保持不住,在他睁眼的一瞬间,流下!
将身体放下,双拳紧紧捏着,“狗娘养的……”
啪的一声,身体站直,敬了一个军礼,随后重新俯下身体,拿着狙击枪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如同曾经一样,灵柩与他同在,他要让灵柩亲眼看着,他们一起完成了一次了不起的任务,即使敌人再强大,他们也无所畏惧。
与此同时。
在与之相聚不远的一栋阁楼上,在上方直升机刚走,羚羊却对飞狐动了偷袭,他们是来自省厅的狙击精英,名声还在猎鹰灵柩之上。
邢十三曾经下令,禁止省厅参加重要位置保护,可后面生第五科事件,省厅的事便被慢慢淡出。
而且,不是同个部门,执行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强,你第五科纵然是龙,但毕竟不压地头蛇。
何况,是在邢十三不在的情况下。
此刻。
羚羊动突然袭击,一柄明晃晃军刀便向飞狐喉咙割去。
两人可是生死兄弟,飞狐又怎么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大逆不道,若不是,高精狙下的反光,他恐怕已经毙于刀下。
用狙裆下了一击,滚了两滚,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嘶哑问道::“为什么”?
羚羊面无表情回:“道不同”。
随即从腰间抽出手枪,瞄准射击。
相比于狙击枪,一份长、一份短,在如此距离,高精狙等同于虚设,毫无丝毫用处。
飞狐知道必死之局,唯一能做的便是翻滚,打开耳麦作下汇报:“羚羊,叛,变……”
指挥部。
大会议室中。
锦鼠、猎豹、于飞,几个副局,还有省厅的领导,这次任务艰巨,省厅的厅长亲临。
接到羚羊的信息,负责厅中前线作战的一个参谋长脸色铁青,当时锦鼠拒绝他们保护,他们可是下了军令状绝不可能出现叛徒。
如今,第一个出现意外的竟是省厅的狙击连队,这让他脸往哪摆?
不过,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问责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问题。
当机立断,利用卫星调出大楼局部图纸。
飞狐已是倒在血泊之中,看似已没了呼吸,可双手始终死死攥着高精狙,愣是让羚羊一时半刻取不下来。
市局作战参谋观察大楼环境,突然走上前来,对着指挥台作下指示:“这里是指挥部,五号狙击小队听令,在你右手边的阁楼上,第一狙击小队飞狐牺牲,羚羊叛变,你现在的任务,想尽一切办法狙下他”。
顿了一顿,继续道:“第三巡视小组,你们赶紧上身前大楼顶楼,阻止他的狙击计划。”
随后颁布第三个命令,当然是领导人旁边不远的同志,必要期间,即使用肉体也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连三个命令下去,心中才平复了一些。
“猎鹰、灵柩明白”。
“第三巡视组明白”。
……
一瞬间,原本处在安静之中的局势,转眼之间,动了起来。
猎鹰并没有将灵柩的事情上报,他要带着他的兄弟打完最后一战,光荣的一战,希望他能带着欣慰离开。
此时,接到任务,即刻从阁楼中间的边沿,朝着右边递进,两栋是差不多的楼高,只要不是隐蔽在巨大的水塔,热水器下,在狙击镜下便能清晰的印入眼帘。
架好高精狙,瞄准,准备射击。
刚刚得到高精狙的羚羊,准备架到阁楼的围栏上,出于本能,他拿着高精狙的脚往后撤了一步,一颗子弹快速的从脸庞划了过去,脸颊上甚至还能感到风过的声音与流弹的灼烧。
如果不是多年的狙击生涯让他退了一步,恐怕脑袋早已经贯穿。
可是,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以厅中精英一层平均六秒计算,他在二十五楼的顶楼,算上逃跑,他只有两分钟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