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副局拿捏了一会,挣回面子了,也就不为难众人,清了清嗓子,缓缓的道:“刚才我说了,来个换位思考,所有的事情归根到底到了古玩上,虽然我们文物局给不了钱,但去博物馆赊几件古董还是可以”。
“有用吗”?张立涛没怎么明白,皱着眉问道。
“有没有用不在事情,而在于人,为什么推销员能将梳子卖给和尚?只是够出色,忽悠的衢城几个大古董商觉得他们家的货档次过低,然后将他们带回来看看家里的收藏,你们觉得能吸引那群人的目光吗”?领导说的笃定,但不可否认给众人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这等于不花一分钱无形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价。
可要选择那么个人并不简单,至少胆子要肥,头脑要清,遇事冷静,张狂时不顾一切。
“要不让叶龙翔试试,他是新人,露的脸不多,应该不会引起察觉,而且不卑不亢,素质不错,张处觉得呢”?庞副局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决定权。
“这件事情我们还需再堪酌堪酌,庞副局可曾想过里面还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第一,以前衢城的古董商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怎么突然间涌出来的;其二,这些古董又是从哪儿来的;其三,有如此能力的古董收藏家必须是大身家者,那你又有些什么财产?还有很多很多,我不否认小叶的优秀,但经验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和那些个人接触,只要出现卡顿,那肯定就漏泄了,也就意味着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张立涛是个老手,是从一线一步步爬上来的,随意支点了几声庞副局就没话说了。
但不可否认他的观点,只是还需要完善,但小叶肯定不行,年纪太轻,经验太浅,恐怕没几下就被人给诈降了。
此时,办公室里又进入了鸦雀无声的场面。
张立涛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让小龚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龚点着头,与众人告了声罪,起身离开了房间。
处长给他下了任务,他带了两个处里的干警开着车马不停蹄的去了一个地方————十里丰监狱。
说起十里丰,他不是一个乡也不是一个镇,是被单独划出来的,由市里统一监管,就因为这所监狱。
它已经有着几十年的历史,关得一般都是案情比较严重的。
在衢城有两个监狱,一个是杨家山背类似个拘留所的监区,里面的犯人犯事不深,最高的在三年之内。
超过三年的全在十里丰重型监区内。
而张立涛吩咐小龚来找的就是一个叫大金牙的盗墓者。
对于他的落网,同样是在衢城的销赃上,人赃并获,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这还在于他的态度,认罪态度良好,可对于有没有同伙,大金牙却一口否认,认定是自己一人所为。
这是去年落网的一个犯人,由小龚亲手所抓,也是张立涛派他来的原因。
可当时尽管知道大金牙有所隐瞒,但他始终认定,并拍着胸脯保证是自个儿一人所为,没证据之下,警方只能妥协。
此刻,带着手链脚链的人被带到了接待室,只一年,像是沧桑了许多,仅仅四十来岁的年纪,鬓角已是长出了白。
不过,他的眼神依然清澈,再看到他的面容,像是一个天生的犯罪家,倒钩鼻、三角眼,从民间测相上看,这样的人必然会走上歧路。
相由心生,并非没有任何道理。
“大金牙,别来无恙啊”!小龚先开了口,道了一声。
大金牙一愣,抬头扫了一眼,对于这个亲手将他送入监狱的人,他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但人在屋檐下,他又不得不低头。
淡淡笑了一声,不屑的道:“警官,该说的在一年前我就已经说了,你现在来不知还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组织来给你送温暖了”。小龚仿佛没看到他的态度,依旧热情洋溢着。
“别,我现在过得挺好,不需要组织的厚爱”。他太了解这种人的阴险了,说话没有不转弯的,等察觉到往往已经被人带入了坑中。
况且组织送温暖,怎么着也是狱警才是,关他个缉私警毛事啊!
“你今年四十一,十一年后出去是五十二,这种年纪出去了,又干老本行?说句实话即使你想干,都力不从心了……不如我给你指条道,你帮我们一回,我们依照你的表现给你申请减几年刑”?小龚不紧不慢的说着,不论是多奸诈的人,只有摸准了门路,要拿下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