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两口气,他觉得还是趁热打铁,尽快的让事情尘埃落定,否则怕迟则生变。
天知道黄子缺这一秒答应,下一秒又会做出怎样的事?芷柔一个女孩子鸡蛋碰石头,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
“你怎么又来了”?君芷柔对于进门的墨武皱了皱眉,她很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作风。
望着她上方正在滴落的盐水,墨武想说,欲言又止。
过了片刻,笑了笑道:“不放心你,即使我到了公司同样无心工作,还不如在这儿陪着,虽不能给你减轻痛苦,但至少能陪你聊聊天”。
老邢靠在门梁暗自点了点头,这家伙别的暂且不论,对芷柔还真是不错,虽然说他不希望这张容颜陪在另外的男人身边,但也格外的清醒,她们尽管拥有近乎相同的面容,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况且,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曾经的一切,应该有个了断,就从君芷柔开始。
只要她幸福了,老邢绝逼马上离开。
可芷柔如今,似乎是有某种交涉恐惧症,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墨武想取得她的心并非易事。
一等便是一个多小时,墨武虽不至于心无旁骛,但还是尽量的控制着,选择一些轻松的话题,芷柔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觉得对别人拖累,心里很过意不去。
终于两瓶小瓶装的盐水挂完,他觉得是该找她谈谈正事的时候了。
但204室并非单间,只能选择在外,“芷柔,我找你有点事,我们去走廊说吧”!
君芷柔有心拒绝,但看到她殷切的希望,什么都没说,掀起被角,穿上拖鞋就走。
由于刚挂完盐水不久,身体还有些虚弱,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墨武赶紧伸手去扶,但被芷柔快速推开了。
她出,他赶,老邢拦了拦门,对墨武使了使眼色,让他将被子上的外套拿上,刚刚挂完盐水的人身体特虚还怕冷,这时候一件衣服等同于一个温暖,比之千言万语实在了很多。
墨武会意的快,退了几步拿起外套,与邢十三擦肩时,对以一个和煦的微笑。
老邢一本正经,又恢复了一个职业保镖的形象。
病房里,大姐回去了,已经换上了前天的阿姨,她与奶奶两人看后皆是摇了摇头,心里暗想着: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还送给了别人,她们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可毕竟感情的事只能靠自己,别人爱莫能助。
老邢毫不在意,站在他们的身侧三步之遥,像是一个尽职的战士。
“什么事说吧”?芷柔的声音中带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感。
墨武意识到他似乎太过急躁,以她现在虚弱的身体应该休息片刻方为妥当,可人已经出来,他干脆将错就错,了结心下的一个郁症。
“我之前见了黄家子缺,也和他谈过了,不管双方谁对谁错,都将既往不咎,你的伤不重,这是大幸,一个女孩子家,没必要和那些人争个长短”。
墨武尽量缓和着措辞,让芷柔在接受的范围之内。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芷柔的声音攸地冷了几分,随即站起,往病房回去,不忘对旁边的老邢招呼:“送严先生下楼”。
他是什么人,凭什么给自己做主?
那些人仗着家世就能胡作非为?
明明不是她的错,搞得像是她十恶不赦,不论前方何路茫茫,她绝不低头。
甚至,她还恨上了严墨武,为什么要帮着别人来欺负她。
他可是为数不多可以令她信赖的人,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
“严先生我送你,还是……”老邢看着长椅上落魄的脸,微微摇头,有点替严墨武叫屈,可他也爱莫能助,干脆眼不见为净。
病房中。
芷柔同样一脸委屈的回来。
奶奶与阿姨看着,想问又碍于芷柔的性格没问,看到从门外进来的邢十三,将目光转向着他,希望让他劝劝。
老邢将房门一关,淡淡的道着:“委屈了”?
芷柔躺在那双目无神。
老邢默然片刻,静静地说道:“我知道你委屈,我也觉得挺委屈,但你不该怪他,严墨武是好意,你有没有想过你和黄子缺硬抗到底,即使能够胜诉,以他们的作风,你以后的处境也好不了,他比你清醒,双方和解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可能你觉得他偏帮别人,可那才是真正的关怀,不是盲目的逞强”。
一声声抑扬顿挫的言语从他嘴中慢慢而出,一字一字的敲在芷柔的心房,她有无尽的委屈,为什么世道如此不公?
人与人之间看似平等,却有着分明的阶层,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一层层给分离开,百万有百万的朋友,千万有千万的阶层,向上爬困难重重,而上面的人随意踩一脚,下方就可能出现巨大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