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西北军最高指挥官,余有源也是刚刚躺下,得到消息后又是迅速的起身,只希望不要有一刻的耽搁。
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直到天空破晓,天际点点的星辰散去,炎阳帝国也没有看到一个丝毫的影踪出现。
就这样,他们静静的守候了一夜,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执着与顽强?恐怕是藏在他们心底的那份信念吧!
副将看着一夜风霜的余有源,脸颊上已是有着深深的倦意,可是他的双眼已然炯炯有神,眼神间的跳动,忽的现在轻甲之下的鬓角,已是两鬓白,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轻轻哼动一声鼻息,低低的道:“将军,你去休息一会,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倘若你垮了,西北将不攻自破”。
余有源点了点头,刚想回去眯上一眼,城外不远处陡然响起一个猛烈的叫嚣道:“星洛帝国的小崽子们,本将是炎阳帝国兵马大元帅司马茹坐下的左将拓跋野。余有源,你可敢打开城门,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通过风声的回荡,他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定远城每个士兵的耳中,他们只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在自己国家被人无情的讽刺,这不是天大的侮辱又是什么?
余有源脸色平静,目视了一下双方间距,应该是在二百丈以上,显然已经超过了箭手的范围,这让他在暗骂狡猾的同时,转过头看了身边的副手一眼。
副将常年与他呆在一起,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气沉丹田,朗朗一笑,道:“我们余将军刚刚回营休息去了,只是在临走前,他说了一句,我余有源虽然不才,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拓拔野皱了皱眉,心中暗叹道:“难道疲兵之计被余有源看穿了”?不过,他随即看着城墙上站着的密密麻麻的士兵,他又开心了起来,余有源不见他怎么了,只要起到效果那就行了。
他忽然诡异一笑,轻轻地转过头,朝着身后吼了一声道:“炎阳帝国的儿郎们,你们知不知道有一种动物,只要一拍打它,它即刻就将自己的头,还有四肢缩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炎阳帝国的士兵面面相觑,不过这时有一个人高喊道:“报告拓跋将军,那是乌龟,只要一拍就成了缩头乌龟”。
“没错”,拓拔野不无表扬的道:“你很聪明,等攻下了星洛帝国,我给你记上一功,你们看,这些星洛帝国的上到将领,下到士兵,是不是和缩头乌龟一样,只吃了几计败仗,我们就一万不到的士兵,他们这好几十万的兵力,竟是连城门都不敢出”。
“哈哈哈……”
这无所顾忌的大笑,就好像一柄利剑刺进了星洛帝国城墙上众多士兵的心里,他们紧了紧手中的武器,真的想冲下城墙,好好地放任自己一次,即使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可是他们不能,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还肩负着保家卫国的使命,他们的身后还站着千千万万的星洛帝国百姓,定远城一失,离炎阳帝国冲入中原也就不远了。
“将军,难道真的任由这几个毛贼在这里大放厥词,不如给我五千铁骑,我定斩下他的脑袋,将它带回来见将军”。副将见到他们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忍无可忍之下,对着余有源下起军令状道。
“不可’,余有源摆了摆手道:“周围都是灌木丛林,谁也无法断定他们究竟隐藏了多少士兵,这样贸然下去,恐怕会着了他们的当”。
“可是”,副手一阵气恼,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片刻之后,他平复了下心情道:“这样被他们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的精力迟早会被他们给消磨的一干二净,到时候只怕还未开战,我们的士兵就已经奔溃了”。
余有源沉默了良久,忽的对着副手下了一道命令。
副手眼睛陡然一亮,颤抖着声音,道:“将军是要利用以诈治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余有源一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不攻自破,我们也只能期待陛下能够派兵及时,这样定远城还有一丝希望,不过,无论如何,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又是一个深夜,刺骨的寒风呼啸吹过,前方瞭望台再一次起了敌袭的警示,唯一不同的地方,今日的烽火台,并没有全部点起,使得城墙上的火光有了一丝昏暗的感觉,即使是如此,那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是印入了炎阳帝国的眼帘之中。
看到如此情形,他们随即选择了撤退。
三十里外,司马茹军营中。
两个人影,杯觥交错,司马如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淡淡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右将宇文错哈哈一笑,道:“一切都在大帅的算计之中”。
司马茹接过他到来的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后,才不屑的道:“有了你和左将白天黑夜不断的袭击,只怕他们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过一个时辰,再辛苦你一次,去定远城跑一趟,定远城我是志在必得”。
“大帅英明”。
……
定远城,城墙上,昏黑的夜光加上点起的几个烽火台,只能隐约的看见人流的浮动,却是无法确切看到上面的所有。
副将举着的一个稻草人慢慢放下,对着余有源笑了笑,道:“他们上当了,将军赶紧去休息吧,您已经好几日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