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乎是个认死理的人,并未被千年的悠悠岁月所惊吓,相反的还理直气壮的道:“就因为婆婆孤单了这么多年,我才更应该留下,动物都知群居而生,更何况是人,这些天相处婆婆虽然外表冷漠,可我知道您的内心善良,要不然也不会救下与我,更不会收留与我,而且我现在根本就不记得我自己是谁?又能够走向哪里”?
老妪脸色平静的凝视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推我进去”。
青年一愣,随后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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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位于南部的一处幽静别院内,此时幽月置于自己的房间中,她的神情此刻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这种情绪的由来,它说不清道不明,不过,却是在她的心头久久萦绕,始终无法消散。
“吱呀”一声,从门外走进一个丰朗神俊的青年,带着一丝心疼道:“师妹,自从竹林回来,你就一直恍惚着神情,师兄看着也是于心不忍,要不我带你去逛逛街市吧”!
幽月摇了摇头,道:“师兄,我现在真的没有闲情”。
“师妹”,灵深深凝视着她,幽幽叹道:“你先看看这个”。
幽月带着一丝疑惑,顺势接过他手中递来的大红纸张。片刻之后,皱了皱眉,道:“祁山论剑,这是谁送过来的”?
灵沉吟片刻,道:“这应该是无序五妖相互制约的一个手段,每十年一次祁山论剑,邀请城中的较大势力参与,应该也是一次势力的洗牌,若不是福伯的修为太高,乃至于受到人间界的天地威压太过巨大,不然这小小的无序之城南门守卫怎么可能挡的下我们前进的步伐”。
幽月点了点头,半响后,将心中一直存在的一个疑惑问出道:“师兄,以福伯的实力,拿下帝妖公户厉还是可行的,可是为什么直到今日还是呈伯仲之势呢”?
“师妹”,灵笑了笑,宠溺道:“这是你没有经历过阴谋诡计,帝妖好除,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只要我们一动,牵一便动全身,目前而言,我们只能保持平衡,不过十日后的祁山论剑,可能会是一个突破的契机,所以师妹,你应该尽快振作才是”。
望星阁,高十余丈,在这个满城都是低矮瓦房的地域,它就犹如一座宝塔一般耸立在那,令人惊奇的同时,也不免的游上一番。
望星阁一至三楼是有名的酒肆,四到五楼则是南部最大的一个青楼……据说在望星阁的顶阁,有一个巨大的洪钟,只要能将它敲响,随后许一个小小的愿望,听说非常的灵验。
此时,卯时左右,望星阁顶阁上已是人声鹊起,只是有一道清影伫立在一侧,却是与其余人显得格格不入。
一道微风徐徐袭来,将她一身如雪白衣,轻轻吹动。
鬓边,有几丝柔顺的秀,被风儿吹得乱了,拂过她细腻的脸颊,只是她却是根本没有注意,默默地站在望星阁的角落,怔怔的向着无边的天际凝视。
“师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到那个没有白昼的地方,那里虽然都是黑夜,可是我早已习惯那里的点点滴滴”。
说完之后,她指着天上的云彩,淡淡地道:“它们虽美,终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知何时,一个灰衣已是立着清影身旁,柔声的道:“听说这望星阁洪钟很灵验,师妹不妨去试试”。
轻轻地一个转身,凝神望去,一个大钟摆放在了望星阁顶阁的地面之上,几近占据了它的一半面积,在洪钟的旁边有一根柱子横立一旁。
此刻,在阁楼上,已是诺多的人进行了尝试,不过却是无一成功,带着失望的眼神,一个,两个摇了摇头,向着下方离开。
幽月有着片刻的心动,轻挪着步伐,优雅而轻盈,一只秀手缓缓朝着柱子伸去,与此同时,一只大手快速袭来。
凝神,对望!
是什么样的眼神在他们彼此相望?他们的心里此时还留有曾经相互之间的心意吗?
微风袭来,两人的心,同时颤了一颤,两人的手,同时往后缩了一缩。
他们虽然都忘记了曾经的点滴之情,可是默契却是如此的一致。
“姑娘。你先来吧”!
一个灿烂的笑意,青年朝着一侧退了一退。
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走了过来,指着青年大声的咆哮道:“你竟然还活着”?
讶然之情,溢于言表。
青年的脸色往下拉了一拉,道:“这位师兄,我活的好好地,可你为何又要诅咒我呢”?
灵愣了一愣,道:“你真的想不起我来了吗”?
“我是谁,师兄你能告诉我吗”?随后,他又摇了摇头,道:“算了,我现在和婆婆生活的很好,也不想记起曾经的是是非非了”。
幽月一怔,思绪又回到了十几日前的竹林,那个青年,恐怕也是认识她的吧!可是命里的轮回,终究还是选择了让他们彼此对忘。
“姑娘,你赶紧敲吧,希望你成为今日的第一个幸运者”。斑白的牙齿,笑容是那样的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