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便不在了,怪只能怪她太优秀”。想到那个女人,高冷清淡的气质,扭头瞥了眼不远处的那个女孩,也许几十年后她会是第二个沉落,那是个多优秀的女人,善良、大方、温和,一生技艺绝不在那不动如山的老头之下,当年无序五妖哪一个没抛过橄榄枝,开出最优质条件,可从没有谁成功过,子桑心右动心思了,找了其余四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设了计,正是抓了当年的景曜做了饵,被几人合围,景曜被打入万丈深渊,沉落最终自爆而亡。
天下间,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人生来就是为了尝尽酸甜苦辣涩,一段人生,一个故事,完美落幕。
一代枭雄式人物,猖狂过、嚣张过、妥协过,放纵过,以一剑为自己的一生划下了最后的句号。
夜深过后,晨露来了,湿漉漉的水汽像罩着天地的绣幕,幕上绣着流动的花纹,那是飘坠的残红败叶。有冰冷的轻雨忽忽地便跳了出来,宛如女人从颊边抛去的胭脂。
子桑心右一走了之,解脱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受着罪,闻人田、公户厉这当其冲的两人,他们盖棺定论的结局,又是在哪一天,哪一个时辰呢?
“我愿意做条狗,一条只忠于主人的狗”。前进没有方向,后退没有道路,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片孤舟,不是触及海底的暗礁,就是被那狂风海啸摧毁,闻人田这位白苍苍的老人此时顾不上颜面、身份了,蝼蚁尚且偷生,又何况是人。
闻人田都能放心,公户厉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呢!人死如灯灭,再精彩的世界都于己无关了,破釜沉舟,换得苟且一生,在他看来不亏,以主子年纪轻轻已臻化境的实力,以后的世界只怕会更精彩,可他会答应吗?
何曾起,他开始了不自信,应该是从子桑心右这位在无序之城最有谋略的枭雄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倒在他的眼前吧!
景曜身板挺得笔直,任由风吹雨打落在身上,这一刻,茫茫人海的祁山出奇的静,除了风声鹤唳,小雨如苏,不过是呼吸急喘之声,静默的等待,佝偻的腰板,再也不如之前那样挺的笔直了。
不是没有人想过报仇,子桑心右也不是没有死忠,死士的真谛是隐藏,像一条毒蛇隐匿等候致命一击,而不是成为众矢之的,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谁也知道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一时的胜利莫骄傲,一时的失败别丧气,山不转水转,总有出头时。
景曜的心思众人猜不透,就连平时经常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阴无从来没看懂过他,这会儿却不敢上前大呼书童了,天知道他是否还像之前那样和颜悦色,而不是凤羽相对。
静默了许长时间,两道宛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缓缓地转动。该来的终究是逃不了,第五征、童丘风心中苦涩,不知是选择做人还是做狗?用眼斜了斜,之前锋芒毕露的老者此时如老僧入定,不言、不语、不表态,全当没有看到,他们不得不重新估量两人之间是否存在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要说最屈的,莫属于那条蠢狗了,以前他是独尊,如今来了这多争宠的,摇尾嘶吼,将心中怨气全泄了出来。他本没这个心情的,可是从他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后心情大好,以后又有人拌嘴、有人吵架,有人哄抢食物了,他的要求不多,以前盼着一伙人平平安安就好,现在嘛又多了个志向,便是成为狗中之王。
“你们四个,我要求不多,做狗要有做狗的觉悟,否则我不介意挥刀屠了炖狗肉,叶白,给他们讲讲我们辰曜的规矩,听话的,赏;喜欢做小动作的,你们翻书,别怪我翻脸”。这几位哪个不是老油条,不用铁血手段还真难以服众,他是需要帮手,但从辰曜成立至今,第一条铁规是忠诚,绝对忠诚,若有一天谁违背了,骑驴看剧本——走着瞧。
祁山尘埃落定,四条新收的狗不顾伤势,带着人屁颠屁颠表现,去破结界去了。景曜拍了拍叶白的肩膀,对曾经从谷神星来的三兄弟叹息了一声:“以后你们可要劳累了”。
“你什么意思”?叶白现在都有恐惧症了,一听这话立觉不对,像是当初一丢下就是三年。
“多听听酒醉仙的,能帮的忙可以帮,但别傻乎乎的帮,我要出外散散心,将一件欠下许多年的债还了”。未等他们答复,景曜已转身,大步踏向了福伯等人,“跟我走”。
“凭什么”?她依然是如此的高傲、清冷。
景曜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凭你在许多年前就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