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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烟疏殿门口,李喻无需多言,只需要站在那儿晃一晃,烟疏殿的宫人便在主事宫女的指挥下跪下请安,众人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李喻身后还站着一个喻楚。

“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

李喻大手一摆直接把人给撤了,“都下去吧。”

宫人们依次离开,唯有主事宫女留下来准备听从皇上的吩咐。

“带朕去江才人的屋子看看。”

“是。”

虽然烟疏殿和斜雨殿同为一宫的偏殿,实际上两个殿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先斜雨殿的朝向更好,其次斜雨殿的面积要大一些。

话是这么说,但江才人的寝房还是要比李喻原来的卧室大得多。

准确来说,宫中这么多妃嫔的卧室,李喻只见过几个人的,第一个就是璇贵妃,光是从人家的卧室叫做寝宫这一点就能看那得是多么大的规模。其次就是花氏姐妹。然后就是令狐觅儿的卧室,最后还有刘德音的房间。

比起他们,江才人的卧室算是非常简单的,没有太多的装饰,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名画,屋内的屏风上绣着烟雨江南图,床上的床帐被褥用的都是素色,看上去淡雅清新,整个屋子看上去很舒服,让人忍不住地放松。

从之前的接触,李喻就知道江才人是个很注重生活品质的人。虽然屋子里装饰不多,但是也能看出这是精心布置过的,一个这么用心过生活的人,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地求死呢?

她回头看见喻楚正站在书架翻看着一本书,“那是什么?”

喻楚回答:“她在看《南屿游记》。”

李喻过去瞄了一眼,勉强能认出这应该是一本地理人文风情志,书中还放着用竹片做成的书签,另外在不少书面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毛笔字做成备注。

看着那些小如蚂蚁,却笔画分明的字迹,李喻感慨了一句:“真认真啊……”

喻楚也颇有感触地说了一句:“她是真的在看这本书。”

“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怪怪的”李喻觉得奇怪地看了看喻楚,不过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而是继续看着剩余的书。书架上的书大多都是半旧不新的书籍,根据李喻的猜想,应该是江才人专门从家里带来的,选得应该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书吧。

望着那一书架的书,她由衷地佩服,“江才人看的书好多啊。”最最关键地是这上面也没什么杂谈小说,全是一些干货。

“江家是书香门第,培养出这样的女子也不奇怪。”

与其说喻楚是在看书,不如说是在找东西。李喻注意到喻楚看出的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番而过,他的神情很认真,自己也不敢随意打扰,但是自己干站着也很无聊,所以也就随便拿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这本书上也有不少江才人的备注,正是因为昨天讨论过字迹的问题,所以李喻对备注的字迹十分关注,江才人的字的确和信上的字,以及喻楚的字有着很大的不同,江才人的字就像是直接印刷上去的,标准的楷体字,看着那叫一个清爽。

她随意地翻着,也不知道翻到了哪一页,忽然从书中掉落了一张被被裁成巴掌大小的纸张。白花花的纸张落在地上,李喻一眼就看见了,她弯下腰将纸捡了起来,现那纸上只写着六个字,人成各,今非昨。

一对照字迹,正是江才人的字迹。

这六个字明显就像是诗词,虽然李喻书读的不多,但也觉得这六个字十分的眼熟。但是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有时候会突然想不起来一些事情,比如一个并不算偏僻的字,又或者是一个不算冷门的成语之类的。

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愣是没想出来这句词到底是出自哪诗词的,最后没办法,只能拿着东西去求教喻楚。

“你看看,这到底是哪诗的词啊”

喻楚稍稍看了看,立马就给出了答案,“是《钗头凤》。”

李喻苦着脸,“还是没印象。”

喻楚没办法,只好念了一段开头,刚说了第一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李喻立马就哦了一声:“哦!这个啊!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唐婉写的吗!”虽然南屿国是一个架空的朝代,但是前朝的历史却与李喻认知的朝代没有太大差别。

比如南宋的历史就很好的被植入这里的时代背景之中。

喻楚看着她:“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写的吗?”

李喻毫不犹豫地便回答:“不就是因为唐婉和陆游分开之后写的,陆游不是也写过一《钗头凤》红酥手黄藤酒那个?”说完她有些翘了翘嘴角:“别看我现在是这样,高中的时候我的诗词背得也是非常溜的!”

喻楚却说:“那为何江诗芙会写这么几个字在这张纸上?”

“这个……”李喻不太确定地问:“难道是因为觉得这个诗词比较好,所以写下来摘抄吗?”

这种事情应该每个人小时候都做过吧,比如抄歌词什么的。

喻楚说:“那你觉得她像是这样的人吗?会怎么做吗?”

李喻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不太会……”

“一个仔细到看书都会写备注的人,可能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记录一觉得还不错的诗词吗?”

李喻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连忙问道:“可是这字迹的确是她的呀,难不成是别人仿造的吗?”

喻楚摇了摇头说:“不是说这么做的方式是错的,我只是觉得她不会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去做。”

说完就听见李喻幽幽地说了一句:“我的膝盖好痛。”

喻楚听了立刻十分贴心地关怀道:“你的膝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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