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面想,陈倩越是害怕,搂紧齐光是瑟瑟抖,又吓得哭起来,“齐光,那我该怎么办?”
齐光开出一段,稳稳地停在路边,扭过头看向陈倩,冷冷道:
“你下车回去吧,收拾一下而后去找你的孩子,然后带着你孩子永远离开云海市。”
陈倩又是一怔,捂着脸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想到这是更好的办法了,她抬起头冲齐光点点头,啜泣道:“齐光,对不起撒,我不该对你下药,我不敢背后给你一刀……”
齐光淡淡道:“倩姐,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在恶势力的逼迫之下你这么做,也情有可原。你回去吧,我还要去断头江,我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啥阴谋。”
陈倩一听,猛地抓住齐光的胳膊,“对了齐光,我偷听到他们说一句,好像还要对校花下手,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校花……”
齐光剑眉一紧,立即掏出手机来,给白茵拨打电话。
关机!
紧接着他又给楚思云拨打电话。
仍是关机!
我擦!齐光顿时意识到出事了,急忙给楚思霞拨打电话。
这一次通了。
齐光急问:“思霞,你在哪里?”
电话里传出楚思霞有些疲倦的声音:“是光哥啊,我在家。”
“白茵和你姐姐在哪里?”
“她们出去了,听周姨说姐姐送白茵去见她姑妈……”
听到“姑妈”二字,齐光一阵咬牙,眼中顿时杀气一凛,又问:“她们去哪儿见她姑妈?”
电话里又回答:“说是去什么断头江……”
真是该死!齐光急忙作出安排:“思霞,那你睡吧,我去看看。”
随即挂掉电话,收起手机。
就在这时,陈倩的手机响起来。
她慌忙掏出手机,看一眼屏幕,递给齐光,“是省储打来的,我要不要接听?”
原来收买陈倩的人,正是省储!
齐光接过手机,按动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直接道:
“省秘书,我是齐光。”
省储此时正站在德阳会所的一个窗口边,朝着北边断头江的方向张望,突然听到齐光的声音,不由得大惊。
过了片刻,他才冷静下来,冷冷一笑,咬牙道:“原来是齐先生,别来无恙啊!”
齐光严肃一笑,“省秘书,喝了那杯毒酒,现在感觉还好吧?”
省储顿时感到胃部一阵烧灼般的疼痛,冷笑道:“齐先生,我现在很好,我就跟你打开窗户说亮话吧!有人正在断头江的亡命岗等你,你要不去,恐怕你保护的那位女神会香消玉殒。”
“多谢省秘书提醒,等过了这个事,我会亲自拜访你的。”
齐光立即关掉手机,递给陈倩,拍了拍她的湿漉漉的脸蛋,“倩姐,你一个人找辆车回去吧,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齐光……”
陈倩又一次热泪盈眶,突然捧出齐光的脸颊亲一下他的嘴巴,哆嗦着身子哽咽道:“齐光,倩姐真是对不起……”
“你要是真的感到良心上的愧疚,那就以后不要再被坏人收买。”
齐光又一次拍了拍陈倩的脸蛋,“快走吧,不然你就见不上你儿子了。”
陈倩不住点头,眼泪巴巴地望一眼齐光,背着肩包急忙跑向旁边的一条道路,跑向一个公交车站。
跑了很远,还能听到她嘤嘤的哭声。
齐光掏出手机,随即又拨打一个电话。
对着电话他交代片刻,便轰的一声动起摩托车来。
轰!
又随着一声轰鸣,摩托车像一道黄色闪电,钻进黑雾中,飞向断头江亡命岗。
……
断头江是长江的支流,一路向北,浩浩荡荡,奔入长江中。
在交汇口一带往北走十几里,有一片小森林,真正的断头江就在这里。里面的亡命岗十分幽深,因为以前是很多人自寻短路的地方,这里才被人们称为亡命岗。
所以,别说是黑夜,就是白天,这里一带也是人迹罕至。
夜晚的浓雾中,亡命岗一带一片死寂。
在一处高岗上,有一个红点忽明忽暗。
原来有个黑影正坐在一把藤椅上抽着雪茄,看起来,这个人十分悠闲,抽一口雪茄,还会吐出一个烟圈。
过了片刻,他使用一种颇为动听的男中音问道:“现在齐光到哪儿了?”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络腮胡子大汉弯下腰,回答道:“飞哥,齐光正在来这里的路上。”
“跟踪他的兄弟呢?”
“这个……飞哥,四辆车都开进河里去了,现在还有十来个兄弟没找到。”
“齐光果然是一条汉子!为了对付他,我汤飞竟然不得不用出四套计划方案。十年了,我整整有十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痛快!”
汤飞说着,望向前方的黑夜,眼睛一眯,“陈钢,你给我记住,无论齐光做过什么事,你们都要给他最基本的尊重。”
“是,飞哥。”
陈钢顿。
“当然。”
汤飞又非常写意地挥一下雪茄,“在齐光没死之前,你们一定要让他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是,飞哥。”
陈钢又一次顿。
汤飞抽一口雪茄,又问道:“那个叫白茵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飞哥,那个白茵,还有那个楚思云,都已经被我们拦下并控制住!现在她们就在对岸,被叶晨和孙康他们控制着,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随时会把她们送过来。”
陈钢回答着,指向漆黑的对岸。
“很好。”
汤飞点点头,把一只脚稳稳地放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啪的一声把石头踩得粉碎,“陈钢,你们准备吧,我要看一看齐光怎么活着离开亡命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