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伍二爷也拿出了鉴定大师的专业素养,快速收敛了心情,在衣兜里取了一又白色的手套穿戴,才小心在盒中捧起东西。
杯盏很薄,敞口,内壁有明艳如霞的釉料,光亮如水波盈盈,十分的漂亮。
这盏也是脱胎瓷,把盏高举空中,在釉色的渲染下,整个杯盏就化成了绚烂的霞光,十分的精致美观,很是璀璨。
或许就是这样的外在特征,才使得中年人心存侥幸,觉得这是真东西,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跑到董家,去找那个年轻人的麻烦。
然而,伍二爷观望片刻之后,却沉默不语,动作变得有几分漫不经心,随手把杯盏放了下来,呶嘴道:“老大,你要不要也看看?”
“算了……”伍大爷目光一瞥,直接摇头道:“没必要!”
“啊……”中年人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话,相当于判了东西的死刑。哪怕他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难免一阵心肌绞痛。
旁边,孙老好奇道:“东西看起来,好像挺不错的嘛,哪里有问题?”
“嘿嘿!”
伍二爷笑了,竖起大拇指:“孙老哥,要说看画,你是大行家。但是对于杂玩瓷器,你肯定不如我们。”
“术业有专攻,这是自然。”孙老表示赞同,他还没狂妄自大的觉得,自己是全才,精通各个门类的古玩鉴定。
“那我说实话了,东西看起来,的确是不错。”伍二爷语气不屑:“不过,也就是看起来不错而已,样子货。”
“伍大师,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中年人多少有些不甘,很诚恳的求教:“这东西,真的不是流霞盏?”
“不……”
出乎意料,伍二爷竟然摇头道:“这东西是流霞盏没错……”
没人说话,静静的等待下文。
果不其然,伍二爷来了个转折:“但是,你要知道,流霞盏这个词汇,有广义和狭义的区别。”
“呃?”中年人愣住了,迷惑不解道:“什么广义、狭义?”
“广义的流霞盏,那是指明代文人相聚,吟诗流觞玩乐时用的小酒盏。”
就在这时,祁象开口道:“而狭义的流霞盏,应该是专指明代万历年间,景德浮染人,昊十九秘制的流霞盏。”
“咦?”伍二爷一怔,回头惊讶道:“你知道?”
“听说世上有这样的珍宝,我刻意翻查了一些资料。”祁象笑道:“所以才知道,原来明代居然还有这样的奇人。”
“昊十九?”孙老若有所思:“似乎有点印象。”
“哎呀,孙老哥,这人我记得,我们应该和你提过的。”伍二爷提醒道:“就是毕生精力于陶瓷事业,所制薄胎精瓷,妙绝人间,深得时人赞颂。”
“啊,想起来了。”孙老一拍脑袋:“就是那个壶公窑……”
“对对对。”伍二爷点头道:“昊十九,本名可能姓吴,叫吴为,或吴昊,排行十九。他出身于数代以制瓷为业的家庭,家境清寒,淡泊名利,后来干脆出家当了道士。”
“他所烧造的瓷器色料精美,特别是茶壶,风格典雅,色淡青,无水纹,很受当时文人名士的追捧。昊十九也因此而扬名,干脆自号壶隐道人。”
伍二爷徐徐说道:“不过真正让他名扬天下,留名青史的,还是他亲手制作的流霞盏,以及卵幕杯……”
“在当时,流霞盏其色明如朱砂,犹如晚霞飞渡,光彩照人,世人宝之。又有卵幕杯,薄如蝉翼,莹白可爱,一枚才重半铢,四方不惜重价求购。”
伍二爷眼中充满了憧憬之色:“两样珍宝,巧夺天工,那是世上难得的奇珍。但是当时昊十九已经归隐,东西制作的数量十分稀少,到了清代的时候,王公贵族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却百般求之而不得……”
祁象目光微凝,笑道:“所以两位听说杨总手上有古代的流霞盏,觉得可能是昊十九的东西,就匆匆过来了。”
“他给我们了相片,又说东西是明代的,我们觉得很像,当然要过来看一看。”
伍二爷也不否认,直接点头,然后遗憾道:“可惜的是,东西只得其形,根本不是昊十九烧制的珍宝。”
“理由呢?”孙老饶有兴趣问道:“来说说依据,给我们长点见识。”
“依据?”伍二爷撇嘴道:“其实也没什么依据,随便看一眼釉料,就知道这玩意只是仿制品,手艺还行吧,但是与昊十九的流霞盏相比,还相差十万八千里。”
“……有这么夸张吗?”孙老有些惊奇。
“夸张?”伍二爷嘿嘿笑道:“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问老大。”
一直默不作声的伍大爷,在众人的注视下,很沉稳的颔,开口道:“据我们推断,流霞盏应该是传说中的秘色瓷……”
“啥?秘色瓷……”祁象身体一震,再震,狂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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