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象潜在黄河之底,顺流而下,一直没有冒头……
不得不说,黄河中的泥沙,真的非常多。有的时候,有一些路段,不能称为河水了,应该称为泥水,才更加的贴切。
不过,也是由于河水污浊,所以岸上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潜在河水的哪个位置,也谈不上追杀捉捕了。
反正,祁象也没费什么力气,就是静静的飘着,让河水卷带着他,或直或弯,慢慢地流下去。
直到晚上,夜阑人静。
适时,祁象才在河中冒了出来,好奇的观望左右,想确认自己的具体方位。
月夜,星光闪烁,夜风微凉。祁象环视左右,现旁边是一片连绵不休的山岭,四周荒无人烟,十分清冷。
他觉得,飘流了半天,追兵已经退了,应该安全了。
当下,他从河中爬上了岸,顺手招来一片凉风,把身上的污泥水渍吹干了,才慢悠悠地走上了一个山头,打算辨认地形,察看方向。
最起码要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才好跑路啊。
反正也可以肯定,云城出那么大的乱子,云家现在肯定是焦头烂额,未必顾得上他了。但是凡事小心为上,也不能疏忽大意,免得被堵住了,也要倒霉。
“不知道安知那边是什么情况。”
祁象有些担心:“会不会,也遇上了道兵追杀?”
“希望平安吧。”
祁象轻叹了口气,才想借星相定位。
突然。夜风吹过,隐约夹带了一些刀兵交鸣声。
“什么情况?”
祁象心中一动,立即潜伏在山林之间,一点一点的挪移、窥视。很快。他就在一处山坳之中,看到了几个人在厮杀。
确切的说,应该是几个身穿华贵黑袍的人,正在围杀一个蒙面人。蒙面人是什么身份来历,祁象暂时不清楚。但是几个黑袍人嘛,他倒是看出来了。
“真是冤家路窄。”
祁象皱眉。立即收敛气息,藏得更深了。
没有办法,几个黑袍人,华丽的袍服之后,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标志。那就是一团玄奥的祥云纹图案,说明他们是云家的高手供奉。
乍看之下。祁象还以为,那些高手供奉,是来追捕自己的呢。
但是再看两眼,祁象感觉到他们,与之前追杀自己的,应该不是一路的。毕竟被他们围杀的蒙面人,并不是安知。
不仅是体型不像。连修炼的武功章法,也截然不同。
“那是谁呀,怎么得罪了云家的人?”
祁象托着脸颊琢磨,也乐得在旁边看热闹,观摩几个人交手的武功路数。
几个黑袍人,修炼的武术,倒是比较普通。
这个普通,是指招术套路。算是比较有名气,一看就知道。
比如说一个身材很高,手掌却很枯瘦的人,在出手之间,喜欢用爪子。一看就知道那是鹰爪功,只不过在鹰爪功之间,也掺杂了许多爪法的痕迹。
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本质还是大力鹰爪功无疑。
另外还有一个人,用的是一把厚背长刀。这人的刀法直来直去,十分刚猛。一施展起来,就有一股奇异的惨烈气息,很像是在征战沙场似的。
祁象想了想,觉得这刀法,应该是战刀门的百战刀。
身经百战,血染沙场。
百战刀追根溯源,那是古代一个大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之后,卸甲归田,归隐江湖,然后创造出来的独门刀法。
刀法之中,尽是战场厮杀的刀招战法,简练、迅猛,出手之时,直截了当。
按理来说,战刀门与云家,分别是两个不同的势力,应该没关系才对。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战刀门的宗门,就在西北地区,门下的弟子不少。云家之中,有一个战刀门的弟子为供奉,自然不稀奇。
剩下的两三个黑袍人,或是精通拳法,或是擅长掌法,还有腿法。总之,都是能够看得出根脚的武功。
唯独那个,被几个黑袍人围杀的蒙面人,他使用的招式武艺,却有些奇怪。
最起码,祁象看不出来,那人是哪门哪宗的弟子。唯一可以看出来的是,那人的身法十分的灵活多变。
在几个黑袍人的围攻下,他整个人像一尾游鱼,总是能够在大风大浪之间,寻找到最巧妙的空隙,躲开几个人的杀招,简直比泥鳅还要滑溜。
当然,再滑溜的泥鳅,也只能溜得了一时,也溜不了一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经验丰富的捕鱼人捞到。
几个黑袍人,既然是高手,那么肯定不蠢。围杀片刻,现拿不下蒙面人之后,立即改变了方式,默契的配合起来。
先把蒙面人围在中间,然后一步一步的压缩他的空间,让他成为瓮中之鳖。
那个蒙面人,也现其中的不对,可是却逃脱不得,
“呼……”
倏地,厚背刀一斩,蒙面人惊险躲闪,不过却被那个使鹰爪功的人,在耳边抓了一下,脸倒是没事,但是蒙面的巾布,却被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