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说:“我忘了我自己,我也忘不了我的玉兰。没得到你之前,你可知道,我有多少个夜晚,想象着跟玉兰嫂子在一起的情景,那时,我常常对着月亮,心里暗暗祈祷:我要是能得到玉兰嫂子,我这一辈子什么也不干,只干一件事:对玉兰嫂子好。后来,我得到了你,我心里就在下决心:玉兰给我的幸福太多了,这一生偿还不下,我要对她好,永远对她好,就是我们成了老头老太太,我也要把她当我的宝宝哄着、爱着。我要下力气干活,挣好多钱,别人家女人有的东西,我也要我的玉兰也享受到,一样也不能少……”
“建民!”玉兰听着听着,再忍不住了,哇哇地哭了。
井建民的眼泪又差点下来,他紧紧贴着她热烘烘的身子,说:“古人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们天天守在一起,但我们俩的心连在一起。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没有另一个女人能赶得上你美。但是,我们要活着,我们要挣到钱,挣到钱了,才能回到家乡,才能给孩子上个户口,孩子才能上学,才能上小学、中学、大学,然后当个国家公务员,或者当个工程师,再不,当个大老板,退而求其次当个城管也够威风的。那时,我们两人看着孩子有出息,就会觉着自己没白活。所以,我们现在不得不分开呀。”
“我懂,道理我明白,就是心里过不去。”玉兰说着,翻身给井建民穿上衣服,又把那只报纸包塞在内衣袋里。
太阳在草甸子上升起的时候,井建民走出门。玉兰头上包着一块厚毛巾,站在院门口向他招手。
井建民回头,说:“玉兰,外面冷,小心着了凉,快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看你。”
玉兰“哎”了一声,却仍然站在那里。
车开出好远,快到村口了,井建民仍然看得见院门口玉兰的身影。
井建民竟然没有料到,此次生离,竟差点成了死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