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其实只有0多岁,人长得老相,大家都管他叫老柳。他人很憨厚,是城关农村人,大专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回村里,就这些年靠养殖了财,在县里市里都有些名气。
老柳的钱是存在一只卡里的,密码是六个6。他拿到那支老山参后,看了又看,感慨地说:“这种老参,罕见了。现在给领导送礼,要出奇致胜才行,人家家里烟酒都堆得没地儿放,你送烟酒,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老柳很高兴,晚上请井建民与白霞吃饭,说是要结识一下井建民这位新朋友。
酒桌上,井建民看得出来,老柳和白霞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之间偶尔露出来的亲昵动作和眼神,只有上过床的情人才有。
井建民生了一下气,转念一想:白霞又不是我包下来的,我吃哪家子醋?
老柳其实没什么酒量,喝了几杯,脸红得像猪肝儿。他说:“井兄弟,你知道,农民企业家在世面上混,难哪。你没根基,没背景,谁都敢收拾你,你名声再大,你给社会捐献再多,人家权力部门一个小科员,就能整垮你。想整你还不容易?……所以呀,井兄弟,我劝你,干公司,你要找个靠山,多大代价也要找个靠山。我猜我为什么要买你的人参?我要送礼。送给谁?送给市政协的姜副主席。为什么呀?我想在今年换届时,弄个市政协委员。跟上面的人打交道多了,下面县里的一般部门轻易就不会招惹我了。”
是这样呀!给姜主席送礼。井建民灵机一动,想探得更多关于姜主席的事儿。
“他能收吗?如果他不收,你0万不是白花了?”
“他,哈哈,这个老家伙,送礼的,他从来是来而不拒,也不怎么掩饰,那意思是让别人知道,鼓励别人也给他送礼似的。”
井建民假装不信,说:“他一个政协副主席,又不是驻会的常务副主席,哪里那么多权力,这么多人给他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