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柔姬过来了,她看到孟兰云鬓散乱,媚眼流情,就猜出这女人刚才做过什么事。孟兰看柔姬,也与往日不同,神采奕奕,眼角眉梢全是笑,一看就是久旱的田地,被雨露滋润了。
两个女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各自心照不宣,心里充满了敌意。
柔姬对井建民说:“现在,我们是大敌当前,有一个恶鬼就住在我们附近的山洞,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必须有所准备才行,不能等着被吃掉。”
井建民挠挠头,无奈地说:“我们准备什么呢?我们斗得过一个修炼几百年的恶鬼?”
孟兰说:“听说红布能避邪避鬼。”
于是,她从柜子里找出一块红布,撕成小布条,绑在门上。把剩下的一些递给柔姬:“你回去也弄一下吧。”
柔姬接过布条,说:“这个鬼,修炼了几百年了,一定有很深的法术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
井建民说:“我们可以在门上贴门神,鬼最怕秦叔宝。”
孟兰觉得这是好办法,但是,没有现成的门神。
井建民说:“你不是会绘画吗?你随便画一个就行。画得像与不像秦琼和尉迟恭都不会怪罪的。”
于是,孟兰找了两张黄红,用毛笔胡乱画了两个武士的头像,一个写上秦琼,一个写上尉迟恭,把它们贴在大门上。
柔姬还是觉得不妥,她忧心忡忡地说:“我心里总不安,那个鬼太厉害了,而且离我们这么近,我们两下又结了仇,我们到了它那里把它的东西偷来了,他能不生气。一定会找我们报复的。”
柔姬这样一说,井建民和孟兰都害怕起来。
柔姬说:“我听说,鬼再厉害,也有弱点。如何找到了他的弱点,我们就可以进进攻,,把它消灭。”
孟兰说:“你们不是带回来很多书吗?让我仔细来看一看,等我把那些书本看完了,也许就会对这个鬼有所了解。”
井建民说:“你现在就看书。”说着,就把昨天弄回来的书,都打开放在桌子上。
孟兰翻开一个小册子。看样子这是一个日志,没有写完,只写了一半。特殊的是,那日子的扉页上,用大字写着:“顺治十八年七月十八日,咒水羁难。”
七月十八日,这是个什么日子呢?羁难?谁在那一天死了?
孟兰思考地说:“那是一个事件,一个特殊事件生的日子,不然的话,不会他把它写在扉页上。”
柔姬说;“可惜,我们这里没有图书馆,也没有网络,没法查资料,不知道这个咒水羁难是什么意思。”
孟兰问:“你听说过咒水这个名字么?”
“这个倒是听过,不过,咒水羁难就不明白了。”柔姬说。
孟兰说:“我们再继续查找,我感觉这些书本里一定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
井建民翻着线装书,越翻越不耐烦,那些艰涩的文言文,而且还是繁体字,对他来说比天书还难。他扔下书本,说:“算了算了,我和柔姬都不识几个字,想看这些书,也看不懂,不如留着给孟兰看吧,等孟兰把这些书从头到尾都看一遍后,答案就有了。”
孟兰看着厚厚的一大叠书,也有些为难。但面对两个半文盲,她也毫无办法。
井建民见孟兰同意他不看书了,便趁机说:“孟兰,你在家里看书,我和柔姬再去查看查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化。”
孟兰抬头看了看井建民:又打鬼主意?
孟兰说:“听柔姬这么一说,我真的心里害怕,一个人待在家里,那鬼要是跑来跟我聊天,岂不吓死人。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吧!”
井建民自己的心思被孟兰猜到,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点点头。昨天夜里,他跟柔姬头一次睡觉,正如新婚夫妇一般,心里燃烧着呢,很想第二天再续写一些篇章,可是,孟兰不同意他和柔姬一块出去,显然她已经怀疑了。
没办法,你周旋在两个女人中间,就是累。
井建民让柔姬带上长枪,枪膛里压满子弹。
三个人一路来到悬崖缝隙跟前,抬头向上望。
四处无风,天睛日朗。
柔姬眼睛尖,她小声地叫:“你们看,那是什么?”
井建民和孟兰起初什么也没有看见,经柔姬指点,他们终于看见了,一缕黄色烟雾,从岩石的缝隙中,缓缓向天空升起,渐渐地飘散在空中。
黄色烟雾?不知是燃烧什么东西冒出的。
三个人站在那里猜测来猜测去,都不明白上面生了什么。
柔姬说:“不管生了什么,肯定是有变化,也肯定是那个恶鬼搞的。我们不要在这里面站着,躲到一个上面看不到的地方吧。”
三个人便躲到了一棵大杨树下面。
井建民望着那股轻烟,说:“我们第一次看到那个坐化人的时候,他一动不动,看他的样子,衣服上的灰尘老厚,像是坐在那里几百年没动。为什么昨天他突然动了起来,抓住了我的肩膀?是我们的到来心动了他?把他惊醒了?还是他本来就修炼到期,最近就要成精了?今天,那里又冒出黄色烟雾,这意味着什么呢?”
“成精,干尸成精,太吓人了。”孟兰一下子抓住井建民的手。
柔姬见孟兰如此造作,心下不屑,便说:“他可能不是鬼,也没有成精,只是一个修炼几百年的隐者。他的身体因为长年不吃不喝,早已经干了,但他体内还有一股精气,他炼的就是这口精气。这精气炼成了,他就可以成精了。我看,这黄色的烟,可能就是他炼成的尸烟在往外冒。”
井建民说:“柔姬说得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成精了,还能坐在那里不动?只是,现在冒出了黄烟可能是已经成精了。”
三个人越害怕。
这个干尸,如果成精了,就是一条恶鬼。而且,这个恶鬼与井建民他们结下了仇。试想,井建民与柔姬到了他的洞府,把他家里翻了个遍,拿走了他的书,他能不仇恨?
人类的仇恨,可以被宽容所稀释。
“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而鬼则不然,仇就是仇。
他能不能报仇吗?
柔姬说:“我们干等着不行,我们必须主动地出击。我想走近点,观察一下。看看他在做什么?”
“不行,现在靠近他很危险。昨天已经领教过领教过了,他很有力气。”井建民说。
柔姬说:“我们不爬上去,我们就在悬崖缝隙里查一查。我想,既然他一直坐在洞口,距离悬崖缝隙只有一两米远,这么多年了,一定有什么东西掉在悬崖下面。我们去找一找,也许会现什么线索。”
井建民说:“柔姬说的对,我们应该去找一找。”
井建民和柔姬一唱一和,弄得孟兰没什么话可说。她想了想,点点头说:“你们去吧,但是要小心,有事情就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