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刚才还躺在那里,一转眼就消失了?
屋子越晃越厉害,床铺在“咔咔”直响。
井建民来不及穿好衣服,赤条条地跳到地上,回身看见衣服还丢在床上,便伸手去抓。这一探头,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撞到帐子上,软绵绵的帐子,忽然变得坚硬,一下子撞到井建民的额头上,井建民立刻感到眼前直冒金星。
井建民定睛一看,什么锦帐,什么绣床,还有屋里刚才的一切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黑乎乎一片,硬梆梆的像是掉在山洞里。
井建民伸手一摸,现摸在陶罐的内壁上。
他用双手扶着陶罐的内壁,四周都摸了一摸,没错,自己的确处于一个陶罐之内。
地震停止了。四周恢复了平静。
光线很暗,但还可以看得见景物。
井建民想,进来容易出去难?这陶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巨大?看起来至少有一间房子那么大。而且是那么地高,像一口深深的古井。
井建民抬头向上看,希望看到陶罐的口。
可是,他却看到了一张脸,那是小道姑的脸。
小道姑把脸趴在罐的口上,正向里面张望。
小道姑看到了里面的井建民,她禁不住乐了,说:“我到处找你,原来你偷偷地躲到这里做春秋大梦呢。”
井建民忙掩饰地说:“我朝罐子里看看,没想到,竟然被吸引进来。”
“哈哈,”小道姑笑了起来,“恐怕你没有说实话吧。”
“我讲的全是实话,你快伸手进来,拉我出去。”
小道姑笑了一回,“你八成是自己进去,跟你的老婆重温旧梦吧。”
“哪里,哪里,我掉进这里面,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哪里还会看见我的老婆?”
小道姑把嘴一抿,说:“不讲实话,那你就在这陶罐里住一辈子吧,我可没功夫救你出来。”
小道姑说着,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井建民急了:“你别走呀,你一走,我怎么出去呀,这陶罐这么大,我爬不上去呀。”
小道姑用手拍了拍罐子,陶罐立刻出嗡嗡的声音,井建民震得耳朵嗡嗡响,忙捂住耳朵,喊:“别拍了,别拍了,震聋我的耳朵,我可不饶你。”
小道姑“咯咯”乐了起来:“这就是你不讲实话的报应。”
说着,小道姑又拍了起来。
井建民求饶道:“别拍了,我讲实话。”
“好,你说,你刚才进来,是不是遇到了你的老婆?”
井建民没法再遮掩了,只好承认:“我是遇到了我老婆。”
“你跟她做了什么?”
井建民乐了,“我跟你做了什么,就跟她做了什么。你吃醋了?”
小道姑一呶嘴:“谁稀罕吃你的醋。我是问你,你和她一起困了一觉么?”
“大丈夫做事,敢承担,做了就做了。”
“你可是真够生猛的,能够扬连续作战的作风,到处拈花,到处惹草,家里红旗保持不倒,可是是奇才了。”
井建民说:“我这方面是有点才。算了,你快救我出去吧。”
小道姑说:“你态度不太老实,罚你在这里呆三天,三天后,我再放你出来。”
小道姑说完,站起来继续干活,也不往陶罐里瞅。
井建民怎么喊她,她也不再吱声,只顾干活。
井建民颓然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