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诗茵则关心的是刚才究竟是谁挠了她的痒痒:“臭小子,刚才如果不是你。难道是……他?”她指着躺在地上的尸体。
衡其道:“我没有挠你,那肯定就是他了哦!”
“你胡说,他是一个死人,他怎么会挠我?”李诗茵急道。她怎么也不相信会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事情都已经生了,还有什么好争辩的?”衡其哼了一声道。
“你……哼,太可恶了,我要打死他、打死他!”李诗茵摘下枪,朝地上躺着的尸体狠狠地扫射了一梭子,直将那尸体打得满是洞眼,尸体身上的粘液混合着蛆虫溅起老高,几乎都落到了二人身上……
“咋了、咋了?”黄跑跑、高伟珍慌忙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没什么。一具尸体而已。”衡其轻描淡写道。
“只是一具尸体吗?他的手都戮到……”李诗茵的后半句话忽然说不下去了。
“戮到哪里了?”黄跑跑却傻乎乎地问道。
“愚蠢!”高伟珍狠狠地瞪了黄跑跑一眼。
“好了,没事了,我们离开这里,到大门口去。”衡其兴趣索然道。
于是几个人便离开了那张长椅和尸体,走向教堂的门口,打算到台阶上去坐一会。
“猴子呢?”衡其张头四顾道。
“他好象往那边方便去了。”黄跑跑往东边的扣角处一指道。
李诗茵却仍在回味那只手对她的骚扰。她实在想不明白那只手怎么会戮到她的腋下的?而且,那手并不是僵直地指着,而似乎是象活人的手一样在挠动。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死人也会挠痒痒?或者,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
不,绝对不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那种感觉实在太真实了。她确实感到那只手一直在挠……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是臭小子衡其!臭小子衡其一定已经早就觉了长椅子后面有具尸体,他故意不告诉她,还抓着那尸体的手挠她的痒痒!以他的德性,他是能够做得出这种事情来的!
李诗茵忽然豁然开朗,紧走几步,上前捏住衡其的衣领,大喝一声道:“臭小子,刚才就是你搞我……”
话未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衣领也被人捏住了。她只觉得后颈窝里一凉,一股冷嗖嗖的感觉霎时传遍了全身。她回头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好了,快点往上拉吧!”农民仰着脖子朝上面窗户叫道。
窗户上面的两个人忙开始拉动捆着子弹箱的绳子——这满满一箱子子弹少说也有上百斤重,而老神和龙拐在上面又是采取的是直接提升法,就是直接拽着绳子往上拉,而不是借助定滑轮之类的省力工具,因此拉起来是很费力气的。
老神喘着牛气道:“农民,你别抄着手在那里看戏好不好?你就不能帮忙推一下吗?”
农民摇头道:“你个驴日的真是名堂多!”不过他骂归骂,还是腾出手帮忙推了起来。
由于他是站立在雨棚之上,而雨棚又是用很轻巧的石棉瓦盖的。而且看样子这雨棚也已经修建了有些年月了,因此农民这一用力,只听“喀嚓”一声,竟将石棉瓦踩了一个窟窿,接着他整个人便从那个窟窿里掉了下去,直摔到了下面的马路上。
而老神和龙拐则因为农民帮忙推了这一把,终于将子弹箱提了上去。两人再次扔下绳子打算拉农民时,却不见了农民的踪影!
老神大奇道:“咦,扛锄头的呢。哪里去了?”
龙拐则盯着雨棚上面的那个洞道:“哎呀,那里有个洞,农民是不是掉下去了?”
老神也恍然大悟道:“不好,这老小子的确是掉下去了!”忙放开喉咙大喊道,“扛锄头的,你在哪里?”
此时,农民正在雨棚下面的马路上挥舞手中的撬棒同四、五只丧尸混战,根本就无暇来回答老神的话。
他开头只是挥棒驱赶,不让那些丧尸靠近自己,到后来那些丧尸越逼越近,他不得不则驱赶变成抽打、戮捅……
“扑滋”一只丧尸的肚皮被他戮通,一大股血水混合着屎尿喷了出来,将他的半边身子都泼得污秽不堪。前面说过,这些丧尸并不是真正的死人,它们的身上还是有血肉以及没有排泄出来的粪便的。
农民忍着恶臭将另一只丧尸的脑袋敲掉了半边,直打得脑浆当空溅洒,有几点脑浆甚至飞到了农民的嘴巴皮上。农民却顾不得这些,只管挥舞着撬棒狂抽狠打……
忽然一只丧尸一口咬住了他的撬棒,他抽了几抽竟然抽不出来,而旁边的几只丧尸已经张着血盆大口咬了上来。农民大骇,心里暗暗叫苦:“完了,这下是死定了……”
正在这当儿,对面的楼上出现了三个人影,接着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哒哒哒、哒哒……”
原来是朱凤练和刘莲青、姜如兰两个。
三人的三把冲锋枪一阵猛烈开火,总算是打翻了围殴农民的所有丧尸。
农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对面道:“朱疯子,谢谢你们!”
朱凤练惊讶道:“你老小子怎么还在马路上?老神呢?”
农民往上面指了指道:“那畜生正在上面看戏呢。”
“扛锄头的,你说什么呢?我们正在想法营救你呢!”老神不满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道。
“营救我?别说得那么好听,我在下面打了这半天,怎么也没见你放半个屁,最后还得朱疯子他们来解了围?”
“你这就冤枉好人了,我和龙拐叫了你半天,喉咙都喊破了,也没见你放半个屁,我们还以为你已经成为丧尸的粪便了呢!”
“老神,你个驴日的……”
“好了,别骂了,我们这就拉你上来!”老神说着,将一条缆绳从上面抛了下来……
此刻,杨浩等人已经从后门进入了教堂,并且将教堂里面的所有房间都寻找了个遍,但是仍然没有找到地下室在哪儿。
唐军抹着额头上的汗水道:“这里哪有地下室啊,虾皮是不是在耍我们?”
“虾皮不可能开这种玩笑,我相信这里一定有地下室,只不过比较隐蔽而已。”杨浩思索着道。
钟美生道:“咱们还是到大礼堂里去看看吧,说不定地下室在那里呢。”
杨浩点头道:“好,去看看吧。”
做弥撒的大礼堂里,光线暗淡、阴沉沉、冷森森,地上满是灰尘、蛛网、老鼠屎,一排排的长椅子上面也全是灰尘——看样子这里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打扫了。
杨浩和唐军站在礼堂最前面的一张大桌子后面着呆,钟美生则仰着头欣赏着礼堂两边那些充满了宗教色彩的绘画。那些绘画都是典型的西式油画,描绘的全是圣经里的故事,画的惟妙惟肖,很有艺术感,但是现在也全部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有的地方的污垢堆积得太厚几乎将画面都给遮盖住了。
“这真是对主的玷辱!”钟美生十分气愤道。
杨浩讶异道:“‘美国佬’,你信基督?”
“不,我信菩萨。”
“那你什么感慨?我还以为你是基督徒呢!”唐军不满道。
“我是感慨这里的艺术都被糟蹋了——艺术是没有国界的!”
“这些光屁股画是艺术?”唐军很不以为然道。
“唐老鸭,你的素质真是令人‘佩服’!什么叫‘光屁股’?这就是艺术啊,你懂不懂?”钟美生几乎叫嚷了起来。
“等一等,你们都别吵了,那是不是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杨浩忽然望着对面墙壁的一幅巨大的绘画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