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失去自我
黄跑跑心情愉快,又轰了一点油,把车子的度也由七十公里提高到了一百公里。一百码的度已经算是不错了,在这样的度下,车子已经不是在行驶,而是在往窜
此时,唐军、衡其、农民等人全都耷拉着脑袋在打瞌睡,大家对于黄跑跑似乎已经完全放了心,他们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给他们开车的不是黄跑跑,而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职业司机。
按照常理,在这样平坦宽阔且没有任何障碍的公路上飙飙车,本也无可非议。但现实往往就是与人的美好愿望相反。
就在黄跑跑正悠然自得的时候,车子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头牛
是南方农村常见的那种大水牛,体重达一千斤,就象一堵灰色的厚墙挡在了前面的公路上。当黄跑跑看到这头牛时,车子离牛只有三、四米远了,因为牛的背脊光光的,的象镜子一样反射车灯的光,是以黄跑跑这老鼠眼睛楞是没瞧见牛,直到快要跟前时才见到了。
他一下骇得毛骨悚然,脚下急踩刹车,双手也猛拧方向盘……
没想到人在着急的时候也就失了智,他慌乱中竟然将油门当成了刹车,这一狠踩下去,车子更是如同离弦之箭般撞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牛被撞飞出了好几米,翻倒在路中央,头骨碎裂、鲜血迸流,很凄惨地死去了。
而大巴车也如一扇倒塌的墙,先是冲到牛背上,再重重地侧翻在地,车身与地面剧烈摩擦出刺耳的“哧哧”声一直滑到了路边上,车后是一连串噼啪爆响的骇人火星,浓重的汽油味弥漫在空中,把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传到了车里。
幸好火星没有变成火焰,否则要是燃烧起来,这一大巴车的人就要全部变成烤猪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车里的人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后纷纷大呼叫。然而没有谁能说得清生了什么?每个人都被压在车里动弹不得,每个人的身上都火辣辣地疼痛,还有热乎乎的液体在流淌……
原来这是一个牛贩子赶着一头大水牛到山那边的集市去卖。因为这条公路平常比较偏僻,再加上又是凌晨三、四点钟,他也以为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车辆,因此就赶着牛在公路上走,只想早点赶到集市,以便卖个好价钱。他的牛其实也还是沿着马路的一边在走,并没有走在路的中央。如果黄跑跑能够早点现牛的话,这场车祸也许能够避免。
但黄跑跑偏偏快要到达跟前时才现了牛,想躲避也已经来不及……
这牛贩子虽然被吓得慒,但也还没到吓傻的地步。因此清醒过来后还是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
天亮后,唐军等一群人全部都躺在了附近的一家医院里。经过治疗后,大部分人都没有了什么大碍,只有老神伤得最重,大腿骨折了,其次是农民,左边头部被刮了一条斜长的大口子,缝了十几针,再用纱布缠了十几层,活象个刚刚在战场上负了重伤的伤兵。龙运鹏的左手关节脱了臼,虽然复了位,但仍用夹板捆绑着吊在胸前……
每个人都愤愤不平、垂头丧气,不明白怎么糊里糊涂就遭到了这么一场劫难?
最后大家都把眼光投到了黄跑跑的身上。在翻车的那一刹那,他用学来的司机逃生技能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只在马路上打了两个滚而已,把右边的屁股蹭掉了一层皮,虽然流了很多血,其实没有什么大碍。此刻他躺在自己的病床上仍在哼哼唧唧,似乎仍然半死不活。
头上斜包着纱布的唐军和腰部缠着绷带的衡其率先向他出了质问:“黄跑跑,你到底是怎么开车的?那么大一头牛,你竟然都没有看到吗?”
黄跑跑停止了哼唧,嗫嗫嚅嚅道:“牛屁股反光,我没有看到……”
“你当时的度是多少码?”唐军严肃地喝道。
黄跑跑想了想,报了个认为别人应该可以接受的数字:“七十码。”
“不对”唐军严厉地喝斥道。
“八十码……”黄跑跑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
“还在撒谎”唐军的语气愈加严厉。
“八十五……”
“我要想砍你的头”唐军扬起巴掌,将手掌想象成了大刀,要往黄跑跑的脖子上削去。
“九十……”
“别八十、九十了,告诉你,交警的调查已经结束了,你的度是一百码在一条乡下的四级公路上你竟然跑一百码,你能得很啊”衡其也大声喝斥道。
“啊?可是……可是肇事者比我更快”
“牛的度只有几码而且牛也不是肇事者,真正的肇事者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唐军声如雷鸣。
“什么?我们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又成了肇事者了?是牛挡了我们的路,造成了我们翻车呀”黄跑跑据理力争道。
“交通事故的处罚通知单已经出来了,我们被认定为是肇事者,我们受伤的责任由我们自己承担,而牛是受害者,我们还要赔偿牛主人牛钱一万零八百块”农民也插话道。
黄跑跑激愤道:“这简直没天理了我们怎么成了肇事者?公路是用来给牛走路的还是给车子跑路的?我要抗议”
“你要抗议到厕所里去抗议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们已经接受了处罚,答应赔偿老乡的损失。至于你,我们内部还是要问一下责的这次事故你就是罪魁祸,因此对你必须要进行一定的惩戒”唐军严肃地喝道。
“黄跑跑,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毛病到底还改不改得掉了?枉我们昨天晚上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还是出了事牛的目标那么大,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呢?还有,你是怎么采取紧急避让措施的?为什么不踩刹车反而踩油门?”衡其也声如洪钟。
“黄跑跑,为什么撞上牛后你选择了跳车逃跑,而不是和我们呆在一起?你是不是想给你的‘跑跑’再正一正名?”谢可也大声咆哮道。
“对这种人渣,不打不行”大头和朱凤练挽起了袖子。
黄跑跑忙看着唐军和衡其道:“你们别叫他们乱来啊,打人是犯法的”
大头嗤道:“你怕了是不是?谁叫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啊,就冲你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件事上屡教不改,你就应当被狠揍一顿要不然你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教训”龙运鹏也嗤喝道。
“就是,棍棒底下出好人嘛,对你这样的家伙,不打硬是不成器”朱凤练也帮腔道。
黄跑跑现在觉自己已经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做人做得如此失败,他心里其实也很郁闷和尴尬。但他自来就有一种单刀赴会、舌战群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因此面对众人群起而攻之的叫嚣,黄跑跑也仍振振有词道:“唐老鸭、衡其,你们先别忙着喊打喊杀,我问你们,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底细你们都是清楚的,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同意让我开车?因此你们先就犯有用人上的失误,你们如果不追究你们自己的失误,只是要打我的话,那是相当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