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银鱼和马耳低声劝大头,“阿九和柒老大关系最好,如今柒老大葬身狼群,他又伤成这样,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干嘛要提柒老大,这无疑是伤口撒盐……”
此时,唐伯去到揽月轩,但见白逸羽坐在桌前,低头垂眸,浑身笼着一层阴郁之气。
“安顿好了?”听到脚步声,白逸羽抬起头,眸底情绪迅速隐去。
“都安顿下了。”唐伯点点头,随即蹙了下眉,“殿下,你为何要选那阿九?”
“怎么?有问题?”白逸羽面无表情,语音平淡。
“看他模样清秀,个子瘦弱,手也断了,可不就是个废人。”唐伯话里明显带着一丝不屑,“而且他年纪虽小,脾气却有些古怪,明明晕倒了,同伴要给他疗伤,他还坚决不让。”
白逸羽闻言周身气息一冷,眸光冷凝,犹如冰泉,犀利的眼神扫来,让唐伯尚未说完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跟随白逸羽半年多,白逸羽从未这样看过他,这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威压和寒意,深沉得不像年仅十四岁的少年。一时间,唐伯有些惶然,头上不觉冒出些许冷汗。
“唐伯,人不可貌相。”半响,白逸羽开了口,声音冷如寒冰,“阿九身手不错,虽然断了臂,也绝不是废人。我既然带他回来,自有我的考虑。就算是你,也不可这般说他!”
“老奴谨记!”唐伯应着,却忍不住又劝,“殿下身边的护卫定要得力,否则会平添危险。要不,设法再找几个近身护卫?”
“此事以后再议。”白逸羽挥了挥手,却又加了一句,“私下多留意阿九,别让他受委屈。”
“喏。”唐伯告退,走出揽月轩才惊觉后背已被冷汗濡湿。
次日一早,萧玖璃在四更前准时醒来,正诧异自己的手臂好像被人重新包扎过,便听得屋外大头在唤,“殿下要出门,让我们仨去大门外侯着。”
推门出来,看着空空的园子,萧玖璃心中苦涩,左手抓起一根木棍练习剑招,直到一个女子出声打断她。
萧玖璃转过身,一个十四五岁的丫鬟提着食盒走上前,“你是阿九吧,我是云溪,给你送早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