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为何要害本宫?本宫什么时候让你买过五魂散?本宫又什么时候往汤里加过这等害人的东西?”左妃面色惨白,嘴唇情不自禁地抖。
她出嫁时带进宫的丫鬟都已年老,要么出了宫嫁了人,留下的都已做了嬷嬷,这个小青选到她身边已经五六年了,一直被她视作心腹,今日怎么会这样害她?
“小青,是谁指示你陷害母妃的?母妃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信口开河?”白尚儒感觉到有一张阴谋的网正在向他和母妃网了过来,让人无处可逃。
“皇后娘娘,三贤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你们明查。”那小青看都不看左妃和白尚儒,只是惶恐地看着皇甫钰和白御麟,“左妃娘娘告诉奴婢,这五魂散服了有助于壮阳,奴婢以为不过是娘娘与皇上的闺房之乐,才帮她带进了宫,要是奴婢早知道娘娘是要害皇上,奴婢绝不会帮她。”
说完,小青流泪对着皇甫钰重重地磕了个头,“奴婢进宫多年,皇上对奴婢非常宽厚,奴婢愧对皇上,唯有以死谢罪!”
白逸羽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眉头一皱,眸光锁定那小青,只见她身子一歪,嘴角流出黑色血渍,闭眼倒在地上断了气。
“御医,看看她怎么了。”白御麟沉着脸轻喝了一声。
“禀皇后娘娘,禀三贤王,这个宫女服毒自尽了。”御医很快得出了结论。
左妃一下瘫坐在地上,这下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这是要将她逼上绝路啊。
“左凌梦,你还有啥好说?!”皇甫钰厉喝一声,冷冽的眸光刺向左妃,“想不到你竟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一己私利,胆大包天谋害陛下!来人……”
“母后,皇叔,宫女不过是个下人,就凭她的一面之词就要给左妃娘娘和二皇兄定罪,岂不是太草率了?!”白骏泽再也无法忍受,强行打断皇甫钰的话,“谁知道这宫女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左妃娘娘……”
“你的意思,本宫冤枉了他们母子?”皇甫钰一挑眉,斜了白骏泽一眼,语气有些强硬,“还是,你想说本宫在包庇真正的凶手?!”
刘妃的脸当即就白了,上前想要去拉住儿子,无奈白骏泽早已豁出去了,“儿臣并没这么说,母后无需曲解儿臣的意思。儿臣只是想说,这么多年来,左妃娘娘对父皇如何,众人都看在眼里,若仅仅因为一个宫女的指证就定她的罪,实在有失公允。”
“这么说,你是觉得本宫处事不公了?”皇甫钰的语调又冷了几分,“你们的父皇躺在那里,生死未卜,本宫作为他的妻,作为皇后,不该查明真相么?”
“本宫不否认,左妃这么多年来对陛下不错,可是,人是会变的,谁能保证她不会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对陛下下毒手呢?”
“这种事情母妃她不会做,儿臣也从未有这样的念头,请母后明查!”皇甫钰话音刚落,白尚儒就声为自己和左妃辩白。
“弑父篡位这等卑劣的事情,二皇兄自然是做不出的,不过,难保有的人会这么做,再设法嫁祸到你身上。”白骏泽冷笑一声,眸光扫过站在皇甫钰身侧幸灾乐祸的白明宣,意有所指。
“混账!”皇甫钰勃然大怒,“本宫知道你和儒儿兄弟情深,但这样的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么?都是一脉同胞,难不成你想说就你和儒儿是清白的,宣儿和羽儿都有弑父的嫌疑?!还是,你想指责本宫不公?”
“姐姐息怒!泽儿从小就是这般口无遮拦,他绝没有指责姐姐的意思,他也没有将矛头对准四皇子和七皇子的意思……”刘妃脸一下就白了,当即死死攥住白骏泽,不准他再往下说。
“有没有这个意思,他心里明白。不过,本宫倒也觉得奇怪,明明铁证如山,他干嘛还要这般帮他们说话,难不成二皇子许了他什么好处?”皇甫钰冷笑一声,眼里带着几分嘲笑,气氛一下更为紧张。
白骏泽忍不住又要说话,刘妃可怜巴巴地拽着他,拼命摇头,眼里带着乞求。
“来人,将左妃和二皇子关进宗人府!”皇甫钰一声令下,御前侍卫走上前来。
“皇嫂,此事还有诸多疑点,是否先别急着将左妃和儒儿投入宗人府?”白御麟终于说话了。谁都知道宗人府是个什么地方,执掌宗人府的又是皇后一党的人,若是将这母子俩扔进去,且不说屈打成招,怕是根本别想活着出来。
皇甫钰眯了眯丹凤眼,看向白御麟,语气微微有些不满,“怎么,贤王觉得本宫这么做不妥?左妃目前有最大的嫌疑,按律正该交给宗人府查办!”
“皇嫂,虽然这宫女所说将矛头对准了左妃,可并不能说明儒儿参与了此事,若是此刻将儒儿也一并扔入宗人府,怕是不太妥当。”白御麟揉了揉眉心,“何况,儒儿的皇子妃昨日刚刚诞下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