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去哪里?”白骏泽的眉蹙得更厉害了,“七弟知道么?”
“属下是偷偷溜出来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那你跟我回府吧。”
“这……”
“担心什么,难道我府上还留不得你?”
“我怕殿下他误会你。”
“若是七弟寻你,我便告诉他。若是他不寻你,你就安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多谢殿下!”
“你和我还说谢?”
“殿下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喝酒?”
“别提了!本想联络一些大臣为左尚书求情,可一个个都不肯见我,要么称病,要么说不在府上,就连平素和左尚书最好的朝臣,如今也都成了惊弓之鸟,躲在府中只求自保。我心里烦闷,这才多喝了几杯。”
“殿下也别怪他们,这个时候谁都怕触了皇上的逆鳞,毕竟,没有人想成为刀下鬼!”
“一想到明日左尚书要被斩示众,我这心里……”
“殿下别难过,会好起来的。”
“我最担心的还是二皇兄。”
“二殿下不会有事的!”
……
次日,七皇子府笼着一层阴云,因为,白逸羽浑身上下都散着阴郁之气,但凡靠近揽月轩的人,都会不寒而栗。明明已是初夏,可众人却觉得脊柱阵阵冷,说话做事全都小心翼翼,唯恐惹恼了这莫名生气的主子。
外面传来消息,单之峰一早带着单玉向白伟琪辞行,并向白伟琪求娶白聘婷为后,白伟琪欣然应允,单氏兄妹启程返回南荣。
左擎宇已被斩,左妃喝了鹤顶红。
唐伯前来揽月轩禀报,也不知白逸羽和他说了些什么,唐伯离开的时候,后背处的衣衫汗湿了一大片。
叶琼不敢多问,更加尽力伺候白逸羽,还好他并未迁怒于她。
只是,白逸羽的话更少了。他趴在那里,大部分时间都微阖着眼,似在睡觉,就算叶琼喂他喝药,刻意找话说,他也不怎么回答,迫不得已必须说话的时候,他除了“嗯”就是“好”,让叶琼根本无法继续和他谈下去。
夜里,白骏泽又到七皇子府来探望白逸羽,兄弟二人闲聊时,白骏泽有意无意问起萧玖璃。
“七弟,怎么没看到阿九?”
“他出去办事了,不在府上。”
“哦?去哪里了?”
“我派他去天山了。”
白逸羽答得有板有眼,白骏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谁也没说真话。
半月后,一个夜里,子时,两个人影在夜色中渐渐靠近了皇家蜂苑。
此处建在京郊,是专门为月国皇族养蜂采蜜的地方,庄子不大,但四周全是花海和田地,很少有人来。如今因为白尚儒被幽闭在此,庄子内外守卫森严。
那两人巧妙地躲过了外围的守卫,进到了庄子里,向着主屋掠来。
趁守卫交接,两人翻窗进了主屋,几步窜进内室,躺在床榻上的白尚儒猛地睁开眼睛。
如豆的烛火下,脸色苍白的他面色无波地看着这两个黑衣蒙面人,既不惊也不喊,似乎就算来人是要取他性命,他也不会挣扎。
“皇兄!”白骏泽一把扯下面纱,上前拉住白尚儒的手,低唤了一声,眼眶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