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顾二白点头,晕乎乎的小脑没稳住,整个背都撞到了墙面上。
本以为马上会碰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不想,浑身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二白惊觉不对,伸手摸了一把光滑的后背。
咦?她的针眼呢?
阿娘佯装无意的转过去了脸,朝锅里活了面。
顾二白的脸黑了。
……
“娘,我再问您一遍,我的背怎么好的这么快?您是不是又给我用‘那个人’送来的药了?我说过,我不用他的东西。”
庆大娘被她那语气无端一个哆嗦。
从昨个起,庆家大娘便现,顾二白不太对劲。
具体表现在,喜欢间歇性撒癔症,正常的时候比谁都高冷;不正常的时候,比傻子还吓人。
譬如时不时对着天上的云笑笑,笑着笑着就流了眼泪。
偶尔还喜欢对着水摸脸,喃喃自语,我不够漂亮嘛?还是你喜欢妩媚成熟型的,然后就像个傻子似的,把家里五颜六色的布帛都裹在身上,打扮的活脱脱像一个如花。
最后就是,管亦清的称呼,由高高在上的清叔,演变成了……无关紧要的那个人。
这还是客气的,梦里王八蛋、死渣男是常有的事。
想着,阿娘拿起勺子搅弄着锅里香喷喷的小米粥,无奈的摇摇头,“怎么?你不想用,难道就顶着那个刺猬背啊?怎么出去见人?”
果然。
顾二白攥紧了手,咬着牙一字一顿的示威,“我—不—用—见—人。”
劳资被扎成马蜂窝,也不用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大娘丝毫不理会她暴走的情绪,悠悠道,“不见也得见,后天你大表哥过帖,你去一趟。”
“……”是怎么扯到大表哥的话题上的?
“我不去!”劳资失恋33天还没过呢,还去祝福别人的订婚典礼,欠虐啊。
“你这孩子听不听话?!”
阿娘气的转身直接将热滚滚的勺子拿出来对着她。
“……”顾二白吓得抱柱子。
后娘的冬天。
“你望望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浑身邋遢,还有一点小姑娘家家的样子?整天闲的,把望着梁顶都要望穿出来个窟窿,怎么?不想活了?”
“……”
顾二白抽抽,能不能照顾一下初恋惨被抛弃的少女情绪。
“后天必须去,我跟你说,你大表哥那门旁邻,高婶家有个儿子,为人勤勤恳恳,又顾家又踏实,也到了嫁娶的年纪,就是以前有个婆娘跑了,身下带个孩子,不过人家家境殷实,与你也算般配,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嘁~”
顾二白听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就说,这话题转的这么突兀必有鬼。
“你别给我阴阳怪气的。”
阿娘转过脸去继续活粥,瞥到她那不屑的小样,心里就不由来气。
半晌,尖声朝她嚷道,“我让你倒水倒水呢!”
“恼羞成怒,倒水倒水……”
顾二白小声怨愤着,端起盆架子上的洗菜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往宅下走。
不想,这边刚双手握盆,刚想将水抛出去,眼前就映现出一双锦边弹墨袜,纹绣鹿皮靴,顺势而上,一对修长笔直的大长腿上,衣袍是上好的冰蓝丝绸,腰间雪白滚边配着羊脂宝玉,袍内隐约露出银色镂空镶边,男人一头墨玉冠高束,双颊姣姣生笑,姿态闲雅,神采奕奕。
赫然是嘉成第一影帝,顾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