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年轻人对斗鸡感兴趣的不多~”
“谢谢,谢谢~”
顾二白不好意思的摸头,大大方方的顺着人缝走了进来,待定睛看到大黑公鸡的‘对手’时候,脸色不禁僵住了。
笼子角落,只见瑟瑟缩缩窝成一团的绿‘鸡’,浑身惨败,目光凄落浑浊。
光是看那体型,较黑公鸡就小了不止一个尺寸,何谈相匹敌。
最关键的是,它似乎毫无斗志,只颤抖的附在笼子边,几欲逃出笼子而无门,便放弃了反抗,只堪堪忍受着黑公鸡锋利的角喙,身上被啄弄的地方,已然皮开肉绽,沁出殷红的血。
它绝望的隐忍着,将身子缩成一团,似乎还刻意去保护自己的长颈。
“等等……这是鸡吗?”
顾二白看着这场力量、体型,甚至物种,都悬殊至此的斗争,忍不住指着‘绿鸡’,疑惑的望着两个正在斗鸡的主人。
“哟,连子他爹,你看人家小姑娘都看出端倪了,你这弱鸡到底是从哪弄来的,不是刻意侮辱我们家‘黑霸王’吗,你瞧瞧,毫无反手之力!”
黑公鸡的主人,得意的撩了撩袖子,抱出了自己的宝贝‘黑霸王’,满是嘲笑的望着绿鸡的主人。
显然,绿鸡主人的脸色,已然和惨败的绿鸡差不多了,只挠着手,额间甚是不解,“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这只鸡是连子从思园账房领回来的,听说是上次老夫人宴会上贡献的贺礼,场主命慎掌事派的,我一想是顾府的贺礼,必定不是凡品,便拿来角逐了,谁知道它怂成这样,肯定是你家黑霸王太盛了,把它的气势压下去了……”
“那倒是……”
“十里八村的,哪还能找到比你这黑霸王还盛的鸡王……”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调笑。
顾二白紧盯着那死气垂垂的绿鸡,神情却猛地怔住了,连眉头都不可思议的紧颦。
……清叔这个败家子,居然把贺礼上的东西都给随意派了。
怪不得上次也给庆家送了些‘聘礼’,感情就是随意四散一下的……
雾草,为什么她忽然感觉好气!
‘哇!我不是看错了吧!’
正气的大脑懵,牙疼的想杀人的顾二白,耳边,忽然响起了玲珑木惊讶的声音。
“什么?”
顾二白没听清。
‘好像就是呢……’玲珑木瞅着,激动的差点飞出来,不住的挠着她的耳朵,‘小主人,这不是玉丝翎雀吗?您把它的拎起来给我看看头。’
玉丝翎雀?
“好。”顾二白连连应声,转头朝着绿鸡的主人询问道,“我可以看看它吗?”
“行行行,你看吧。”
连子爹悻悻的摆摆手,像是打了败仗一般晦气,“看它这架势,也活不了多久了,绿毛毛的估摸着也不能吃,你若是想玩,就拎走吧。”
“好,谢谢。”顾二白伸手捧着浑身伤痕的绿鸡,小心翼翼的朝人群外面走着,赶紧寻个没人的地方,好给木头鉴别一下。
木头刚才说的玉丝翎雀,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还记得那日老夫人晚宴上,在账房报白徒山的送礼之中,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其中有玉丝翎雀一只。
当时她觉得名字好听,还特地问了清叔这鸟有什么用,清叔还好心好意的解释一番:
相传翎雀女不老不死,历世间百劫,伤情居多,看遍离合,参透红尘,遂至白徒,求寡人清其记忆,化之为鸟,以歌诉离殇。
而且这体型、羽毛,看着也像鸟啊,怎么会被人认成鸡呢?
捧着受伤的绿鸡,走出田围大约百十步,顾二白远远的坐在土堆上,朝耳朵捏了捏,“木头,快出来瞅瞅它是不是翎雀?”
“叽喔喔~”
玲珑木方方飞出,刚想说话,不想,顾二白手中的绿鸡,不期然的出一声尖叫,吓得她差点失手。
“我去……这还真是只鸡啊?”顾二白小手颤抖着,眉毛拧成麻花,“公鸡母鸡啊,会不会啄人,木头你快瞅瞅啊?”
“好。”
玲珑木扑腾着小胖手捧过糖葫芦,飞到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