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工布料的,针脚细密,通身红色,两翼嵌入两颗银色透亮的纽扣,大约是作扣牢用的,中间略浅灰色的矩形带子上,上面还镌刻着一些星月车马的精致花纹,布料摸着感觉柔润滑腻、厚实,用起来倒有种比现代的还要牢靠的感觉。
当然,并不是所有地方、所有人都能用这么高档奢侈的东西的,想来名门府邸,细致到连这些东西都马虎不得。
平日若是放在庆家,阿娘最多会给她找一些舒适点布料将就将就。
顾二白闭上双眼,生无可恋的伸开双手,体验了一把奴仆成群,衣来伸手的阔绰生活。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换月事带的时候,居然是由丫鬟跪在档前……
顾二白难以形容这画面,她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
一刻钟内,众丫鬟们纷纷打理床铺,收拾衣裳,扣换月事带,一件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脸上除了乖顺任何表情都没有。
顾二白面容则更为严肃,当然她的这种严肃是专门用来遮挡羞涩的,被下人们偷偷看了去,却都默默打了个寒战。
果然不出所料,夫人是个冷心冷性的人,以后伺候这可要小心些。
玲珑木觉得小主人这样被误解也挺好的,毕竟马上就能看到反差萌了。
众丫鬟们收拾一番过后,纷纷抱着东西出屋,顾二白微抬着眼皮子,才现……
清叔的床空了,就连帐子都被扯下来了,她好奇的指着那空荡荡的床板……
没这么夸张吧?换条床单不就行了,就剩个床板了,清叔就这么嫌弃自己吗?
檀掌事站在一旁,看出了她的疑惑,福身面上温顺的笑着,“夫人且勿见怪,场主的东西向来不许我们下人碰,这回我们待会出去,床铺帷帐、香炉薰香都要夫人您亲自到水榭园库房取,亲自为场主置办。”
“……哦。”
顾二白听得云里雾里的,暗暗点了点头,原来清叔刚才说的不是花言巧语,这丫可能真有重度怪癖,就连空气中的香味都不允许别人吸的?这特么也……
“回夫人,下人们收拾好了,夫人随檀心一起到正厅吧。”
“正厅?”
顾二白回过神来,朝她挑眉。
檀掌事轻笑,“场主吩咐收拾好以后,奴才们带夫人到正厅用膳,还特地交代,庆家二老在那候着许久了。”
“哦……那我去。”
顾二白一听庆家二老,连连点头,心虚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袭华丽的衣裳,眉头微皱。
这怎么行,阿爹以为自己是进来当丫鬟的,现在穿的这么华丽,岂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檀掌事见她点头,便在前面领路。
哪想,顾二白一把从后面抓住了她。
“等等,能不能给我备一身你们的服饰?”
……
顾府,客厅。
“阿彩啊,你说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可有两年了吧,你说你离得这么近,都不肯来看我。”
香樟雕花大椅上,老夫人手里捏着帕子,热切的拉着庆家阿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满脸的褶子笑得甜蜜蜜的,笑的庆家阿娘都有些受宠若惊。
以前在老夫人身边伺候都没见感情这么热络的,现在时隔多年,居然产生了一股故人老友的浓郁亲切感。
小桃子躲在老夫人身后,偷偷捂着嘴笑着,庆家二老自然是不知道老夫人是把他们当做亲家看待的。
庆家阿娘连连放下手中的篮子,在贵气逼人的老夫人面前,习惯性的低眉顺眼,“阿彩这些年,日子过得不周到不讲究,实在无颜来见老夫人您,不过时常听说老夫人身子无恙,这心里也放心不少,今日来还特地带了老夫人您当年最爱吃的麻油烧鸡。”
“哎哟,还是阿彩最惦记着老身,这些年,身边再也没一个如你一般这么称心如意的。”
老夫人笑的眼睛都满意的眯成了条缝,边笑边朝旁边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一旁,当即有丫鬟将麻油烧鸡拿出来,细细切成一片片的放入花碟。
虽然庆家不是乖媳的亲生父母,但乖媳失了忆,忘了真正家底,到时候提亲是肯定要到庆家的。